第十七章 江槐序,你对的起谁啊?
见他不应,江槐序直接拔下头上的玉钗,用尖端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眼看着尖端立刻要刺进他的皮肉里,沈嬴川甚至来不及思考,赶紧伸手握.住.了那锋利的簪子。
“江槐序,你疯了!”
玉簪刺破了沈嬴川的手掌,血滴瞬间随着江槐序眼泪一起滚落在了二人的衣衫上。
江槐序红了眼眶,他浑身都在发抖,连眼神里都透漏着绝望,他没松开手,而是盯着沈嬴川叹了句,“这世间,我只剩雁儿了……”
或许是因为沈嬴川在这世间也是孑然一身,所以此刻,他居然有些怜悯江槐序,而且他看着江槐序那张绝望的脸,心中居然莫名多了一丝利用江雁归来欺骗他的愧疚感……
“罢了,算老子欠你的!”
他从江槐序手里抢过玉簪,随手扔了出去,闻声,大部分宾客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只见沈嬴川闷了口烈酒,然后指了指被那可汗攥在手里的江雁归,“这个人,本王要了。”
那可汗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但质问的话还没出口,沈嬴川便猛地将桌子踹翻,“要本王说第二遍吗!”
第十七章 江槐序,你对的起谁啊?
朱成英和那可汗瞬间被吓怂了,赶紧把江雁归推了出去,之后满月宴便匆匆结束。
待沈嬴川的马车远去,沈绩如约将两箱珠宝送到了朱成英和那可汗手里。
“做得好,这些是主上赏你们的,但若是谁管不住嘴……”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两人立刻起身道,“明白。”
……
回去时,江槐序主动要求跟江雁归坐在一个马车里,沈嬴川点头允许,自己则去了另一辆马车。
但他下车时给了车夫一个眼神,车夫亦点了头。
车帘落下的一刹那,江雁归忍了许久的眼泪在一瞬间爆发,她猛地扑进江槐序的怀里,跟小时候受了委屈时一样。
江槐序也是控制不住的眼眶湿润,他一下一下抚着妹妹的背,跟她说,“雁儿别怕,皇兄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可是江雁归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她哭不是因为自己这些人受过的折辱和虐待,而是看到自己最崇拜的皇兄,那么低声下气的求别人救自己……
“皇兄……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求他呀……我宁愿死也不想看到你那样……”
“还有你的腿……腿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呀?”
江雁归情绪过于激动,一顿哭诉后只觉得头昏脑涨,还干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在车上时,兄妹二人护诉了这些年的遭遇,江槐序完全无法想象,这三年里,妹妹是如何熬过来的。
今年她也才十六岁啊……
说得累了,江雁归便靠在皇兄的肩头缓缓睡去。
回府后,沈嬴川让人给她找了大夫,但诊断出来的结果却是她的身体被摧残得太严重,最多再活不过一个月。
而且,她又怀孕了。
江槐序拳头捏的咕咕作响,他直接拽过大夫的衣领怒吼道,“你胡说!什么叫她只能活一个月了!什么叫她又怀孕了!”
“她才生了孩子,不过一个月怎么会……”
话没说完,但江槐序的情绪已经崩溃了,他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
当年他同大祭司一起筹谋了那么多,却独独漏了自己的至亲……
“罢了,你出去吧。”他合眸,任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在江雁归苍白的脸上。
大夫出了门,但并未走远,而是按照沈嬴川的吩咐在外面偷听。
不知过了多久,江雁归疲惫的睁开双眼,她指尖稍微动了动,江槐序马上反应过来,紧握住了她的指尖。
“雁儿?皇兄在这儿呢,别怕,别怕~”
从小,江雁归的耳力就好,方才也半梦半醒间,已经听到了大夫说的话了,不仅如此,他还听到窗外似乎站着人……
她如履薄冰多年,且清楚江槐序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所以她只是将方才宴会上的场景,和如今窗外有人偷听的事稍稍联想了一下,就大致清楚了皇兄如今的处境。
在江雁归的眼里,江槐序是天上最皎洁的月,他不怕死,更不会为了活命就那般心甘情愿献媚于人。
虽然她不清楚江槐序具体想做什么,但是窗外有人偷听,至少能证明那个穿黑衣服的王侯并不信任皇兄……
不过还好啊,她能在死前再为皇兄做些有用的事。
她伸出手,轻轻说了声,“皇兄,扶我一下,我没有力气……”
她一边被扶着坐起,一边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江槐序。
“皇兄,方才大夫的话我都听到了,但是在我死前,还想知道一些事儿。”
江雁归的语气变得认真,她抱着江槐序的手,突然问道,“皇兄,你悄悄告诉我,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不相信你会心甘情愿出卖色相做别人腿上的金丝雀!”
“皇兄,那些畜.生那么欺负我,你会杀了他们然后踏平楚国,为我报仇对不对?”
从前,他们两兄妹之间有过一个约定,若是有一天江雁归万不得已要跟江槐序说一些违心的话,便按住他手腕的那颗血痣。
此时此刻,她的一个大拇指正按在江槐序右手腕的血痣上。
而且独独大拇指用了力,加之她目光往窗外示意了下,江槐序便马上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