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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吗?”孟醒递了支烟给凤栩,“他们吵得我耳根都疼。”
“不抽。”凤栩小时候也碰过,但很可惜他也不喜欢烟草味,受不了一点,“你自己抽吧。”
他还起来往远坐了坐,生怕味儿传过来。
孟醒愣了下,不可思议地笑说:“至于吗?”
“至于。”凤栩遥遥摆手,“我就受不了那味儿。”
“行吧。”孟醒把烟收起来,又坐过去一些,说:“不抽了,喝点?”
凤栩也不太想喝,毕竟吃了半天水果,但人家都说了,想了想说:“帮我点杯度数低的特调吧。”
“行。”
孟醒出包间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两杯,把粉色小熊冰的那杯给了凤栩。
凤栩刚接过来,手机就响了,他端着酒杯出门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阿栩。”手机那头是殷无峥低沉的声音,“什么时候回来?”
“一会儿找个借口就走。”凤栩晃了晃酒杯,“你来接我啊?”
“嗯。”殷无峥应了声,“你同学里,有个姓孟的么?”
凤栩一顿,不自觉地瞥了眼那杯酒,心说我刚从人家那拿了酒你就问,跟装了监控似的,但他还是如实道:“有啊,怎么了?”
“离他远点。”
凤栩还以为殷无峥又要酸溜溜地说什么,却听见他沉声道:“孟家最近和赵家走得近,私下有生意往来。”
凤栩微微眯眸。
赵家从前是他祖父的下属,他爹没守住自家江山,结果被这群鬣狗瓜分了不少,孟醒其实平时也不怎么跟他说话,今天却一反常态过来搭茬,凤栩原本没多想,可这阵子因为殷无峥和他家里,他也有点草木皆兵了。
“我知道了。”凤栩又和他说了几句话,就把电话挂了,端着酒杯面色如常地回了包间,顺手把酒杯就放茶几上了。
“家里人的电话?”孟醒笑着说,“怎么没喝,不喜欢这个?”
凤栩敷衍一句,“不想喝,放着吧。”
他瞥了眼孟醒的脸色,见他果然皱了皱眉,像是有些着急,又催促了句:“尝尝吧,这个度数低,听说个桃味果茶差不多。”
凤栩没吭声,见孟醒还想说什么,便伸出手说:“你那烟给我来一支。”
孟醒果然不再纠结酒,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递给他。
凤栩不太熟练地捏着烟,忽然笑了笑,“这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吧。”
孟醒脸色一僵,刚想开口,凤栩却已经变了脸色,他猛地站起来抓着孟醒的脑袋狠狠往理石茶几上一砸,巨大声响惊得不远处唱歌的几个男女都看了过来。
“胆子不小啊你。”凤栩提起孟醒的脑袋,看他鼻子脑袋都往下淌血,有些嫌恶地蹙眉,冷着脸道:“找死我就成全你。”
一时间包厢里传出阵阵惊叫,有人上来拉扯凤栩,有人掏手机报警,还有闻讯而来的服务生。
“我姓凤。”凤栩脚底下踩着孟醒坐在沙发上,他平时不怎么摆谱,但这会儿二世祖的架势十足十,指着服务生说:“告诉你们经理,我未婚夫姓殷。”
这两个都是大姓,何况有个姓殷的未婚夫,必定就是凤家那个小公子了。
殷无峥原本就赶过来要接凤栩,来的比警察还早一步,正好看见凤栩在包厢里气定神闲地踩着个满脸血的人。
“阿栩?”殷无峥脸色微变。
凤栩立刻收起那副嚣张到捅破天的表情,指着桌上的烟和酒,又指了指地上的人。
“他应该往里放东西了,警察也快来了。”
殷无峥脸色难看,却又好像松了口气,在外头仍旧是斯斯文文的殷家主,他拉起凤栩拽到自己身边,看都没看地上那人。
“我知道了,一会儿陪你去做笔录。”
如凤栩所料,孟醒给他的烟和酒里都放了浓度很高的兴奋剂,究其原因则是生意场上的事了,事后想起来凤栩也觉得毛骨悚然。
那天如果不是殷无峥顺口的提醒,他恐怕就真把孟醒给的那杯酒喝了下去。
那东西是外头流进来的新型,一次就能上瘾,孟醒那小子应该也没少干这事,计量拿捏得都挺准。
凤栩晚上缩殷无峥怀里恨恨咬牙,“早知道给他灌下去了。”
殷无峥笑了笑,说:“不会放过他的。”
“嗯。”凤栩贴着殷无峥的颈蹭了蹭,小声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等你毕业。”殷无峥有问必答,捏着凤栩的下颌吻了吻他唇角,“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还得回你家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告诉凤栩的家里人,那一家子都拿小凤凰当宝贝,一听见消息就险些直接杀过来。
凤栩老老实实缩回去了,他都能想到明天场面会有多混乱。
这晚凤栩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看着另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连模样经历都很像的人,走过了与他截然不同的一生,波澜起伏,坎坷跌宕,即便最终圆满,那一生却也命运多舛。
第二天凤栩比殷无峥先醒来,他安安静静地注视着殷无峥良久,终于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殷无峥那复杂幽深的眼神中,为什么总是藏着心疼与恐惧。
还好还好,24岁的殷无峥找到了19岁的凤栩,拦在20岁之前,将凤栩半生的厄运都挡在了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