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他是真的恨他
殷郊头也不抬,秉公处理:“你是挺烦的。”
殷诵伤心了,爬起来就跑去院子找表哥抱屈:“哥哥,叔叔把面具画得丑死了,像个小丑。他不让我说,还骂我。”
哪吒一听这话,不爽了起来:“别理他,就让他到战场上让敌方将领笑话去。”
殷诵刚要说“这多不好,这可是我爹的手足兄弟”,姬鲜留下的两个伙计中的一个跑了进来。
这名伙计个头高一些,名叫柳谓,另一位矮瘦的伙计名叫钱子。
柳谓跑进来,脸上潮红地对殷诵结结巴巴地喊话:“主人家,快,武王带着三公子、四公子来见,正等在前边店里呢。”
虽说柳谓以前是三公子姬鲜手下的伙计,但是姬鲜根本不敢把这处宅子暴露在武王眼前,就是四公子都不敢让知道,柳谓哪里正面见过武王啊?
要不是旧主姬鲜毕恭毕敬地站在武王身后,又给他们使了眼色,柳谓都不敢确定今个儿进了小店铺的人是他们西岐的主人。
柳谓可真要激动死了。他一定要说服新主人家在店铺里悬上牌子,就写四个大字——“武王亲临”!
第059章 他是真的恨他
哪吒和殷诵对视一眼。殷诵当即跑去屋里,通知殷郊三人。
殷郊刚把画好的面具戴上,就着黄天祥手里的小镜子,欣赏自己亲手绘制的“艺术品”。
殷郊还没开始赞叹自己太有“艺术天赋”了,色彩搭配得真好看,就听到了儿子跑来传的话。
殷郊微微一愣,连忙解下面具,殷洪也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两人起身,各自施展清洁术法,将自己身上打理清楚。
为了给亡母报仇,殷郊和殷洪是十分豁得出去的。他们在仙山上日夜勤修,为的就是报仇雪恨。过去高贵的身份与地位,一概都能舍弃。
殷郊和殷洪大大方方地走出屋子,带上殷诵往前边店面走去。殷诵叫了一声黄天祥,黄天祥立即跟了上去,走在哪吒身后、殷郊身侧。
殷郊当先掀开帘子,一出来立刻吸引了店里其他人的目光。
姬旦正站在兄长身边,打量四周的陈设。听到声响,姬旦同别人一起向太子一家看去。
这一看不得了,姬旦瞬间微微睁大了眼睛:当先走出来的青年,他看着好眼熟!
姬旦的大哥伯邑考长于音律,这件事世人皆知。但是少有人知道他的二哥姬发擅长丹青,足称一绝,尤以人像为最。
出自二哥之手的丹青人像,无不是栩栩如生,叫人误以为真。
武王还是西岐世子的时候,姬旦曾在这位兄长的卧房内见过一张画像。那张画像上的人赫然与眼前的殷商太子一模一样。
也不能说一模一样吧。姬旦原本觉得画像过于艳丽的面容,在真人的衬托下,反倒变得清淡苍白起来。
西申姜侯将幼女姜源早早送来西岐,养在王府中,亲上加亲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但是作为最佳联姻对象的武王一直没有表示,以至于这件事一直拖到了现在。
姬旦自从见过悬挂在兄长卧房墙壁上的画像后,就一直怀疑二哥喜欢的是男人。
现在,他的怀疑变成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确定。
姬旦好奇的是,二哥什么时候见过殷商的太子。
姬旦从雷震子的话语间推断,殷郊、殷洪两位殿下自朝歌被刮风刮走后,就直接上了昆仑山当了修士。
在此之前,他二哥从没去过朝歌……哦,其实去过一次,但是那时候商太子只有四岁。
那幅画像明显是成年后的太子。
电光火石间,姬旦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负责看着金子的三哥正斜眼扫他。
姬旦下意识扭头,朝兄长望去。姬鲜见他神情“忐忑”地去看二哥,立刻面带危险地眯了眯眼。
不说姬旦这个不明就里的弟弟,就是武王本人猛然看到太子都是吃惊非常。
武王却比姬旦沉稳很多。这份情绪只在姬发眼中一闪而过,当即就收敛住了,没叫任何人察觉。
姬发微微偏头,向四弟看去,安抚姬旦稍安勿躁。
姬发嘴角含笑,回头向殷郊、哪吒为首的五人走去,目光微微落在殷郊身后,殷诵若隐若现的身影上。
看着殷诵,武王心脏微微发胀。
向来英明果断的他,这一刻着实不愿意去细算这位极受父王、长兄推崇的王孙,是在哪一年出生的。
他怕自己会羞愤欲死。
但是理智告诉武王,十六年前莫名与之缠绵的正是面前的殷商太子。他的确做了一件极为不道德的事情,他极可能在一个女子为心爱之人辛苦孕育后代时,睡了对方的丈夫或情人。
殷诵微微偏头,在父亲和表哥之间的缝隙里观察西岐之主。
这位昆仑山钦定的未来天子,四十出头,身形高大犹如高山。殷诵打眼一看,只觉得龙姿凤章,宛如天人;仔细打量后,殷诵又觉得对方保养得不太行,看上去比八年前他见到的伯邑考还老,也就比旁边守着箱子的姬鲜年轻一点儿。
不大像能活过六十岁的样子。
殷诵在脑子里翻出当年勤奋苦学的《麻衣相法》,对照着比了比周武王的面相,做出如此结论。
不过他可不敢把这个“结论”告诉哪吒。他怕哪吒生气不理他。
殷诵瞬间就有信心了。别说他,就是他的父亲都比武王姬发年轻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