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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祺礼没回答,转了换题,问她晚上吃的什么。
“去刘叔叔家里吃了海鲜粥,不过明天我要开始下厨了,我这几天要给你好好补一补。”
沈祺礼说好,想到刚才母亲和刘叔叔在家门口依依不舍的样子,他随口问她和刘叔叔什么时候要结婚。
梁肖晴手一摆,“我受不了他,我不要再给男人做牛做马了,现在挺好的。”
母亲自那次被背叛后变得十分灵敏清醒,一谈及婚姻的话题整个人就变得警惕。
沈祺礼表示支持她,梁肖晴反过来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沈祺礼也跟着手一摆,说自己去洗澡去了。
梁肖晴休息得早,家里很早就熄了灯。
沈祺礼打开监控和独自在家的咪咪聊了一会儿天,之后他打开社交软件,正好看见《丘比特再就业实录》的广告,鬼使神差地,他点开就在软件顶部的宣传 banner。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看完了一整集。
眼皮已经重得不行,他关上手机,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一切,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
晚上他被噩梦缠身,起来的时候像是被人揍一顿,脑子尤其昏沉。
吃过梁肖晴的爱心早餐之后,他回了一趟家去遛咪咪,顺便把狗带到梁肖晴这里一起过节。
两人一狗相处得很是融洽,下午的时候,他帮着梁肖晴做饭,顺便把院子里的花草收拾了一下,还给咪咪洗了澡。吃过晚饭后,母子俩牵着狗又在小区里遛了两圈。
晚上,咪咪躺在沈祺礼的身边,他摸着咪咪的脑袋,又看了一集《丘比特再就业实录》,他在季丛郁出现的画面暂停,然后把手机拿到咪咪面前,问它:“还认识她吗?”
咪咪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动也不动,明显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沈祺礼说它:“白眼狼。”
咪咪往他怀里拱,沈祺礼抱住它说:“没事,忘了好。”
沈祺礼这几天哪里都没去,只是在家里陪梁肖晴,母子二人一起在家里做饭、打羽毛球,遛狗……
假期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天。
沈祺礼的车正好到了年检的时候,下午的时候,他将车开去年检,然后带着狗回到自己的家里。
清明下了三天的雨,假期后的第一天,空气也是湿湿的。
沈祺礼准备骑车去上班,时间还算充裕,上班途中他经过高中时候经常吃的一间早餐铺。
他心中一动,停下车,准备在这里吃顿早饭。
点了以前常吃的肠粉套餐,阿姨送餐过来的时候,说还记得他,说他高中的时候他很经常来吃双蛋肠粉。
沈祺礼礼貌点头。
阿姨又看着他的脸说:“你以前特别热情的嘛,经过的时候都会和我笑一笑,就算不吃也会和我问好,特别乖的。”
“现在怎么都不笑了?”阿姨又问。
旁边的叔叔用方言说:“耍酷嘛,耍酷嘛!”
阿姨了然,说:对哦,对哦。
沈祺礼掰开一次性筷子,说:“阿姨,我是上班了。”
“上班这么累啊?”
沈祺礼笑而不语。
阿姨又问:“女朋友呢?什么时候结婚?”
沈祺礼摇头,阿姨又说:“没女朋友啊!阿姨给你介绍。”
沈祺礼笑笑不说话,低头吃肠粉。
骑车去公司的路上,沈祺礼又莫名有种“世界在玩弄他”的感觉。
他无意去回忆起自己那段可笑的青春期,可是这段时间,世界上的一切都在提醒他,强迫着他去回忆,让他不得不回头去看。
——所有人都在提醒他,他不一样了。
可这不是正常的吗?季丛郁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之前也想过无数次,后来他悟出一个道理:人可能有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一段是青春期的时候,一段是青春期结束后。
非常不幸的是,季丛郁就是他人生的一个分界点。
和她闹翻是他青春期结束的一个标记。
自此,他的上一段人生结束,另一段人生开启,然后它呈直线坠落,滑铁卢一样。
他完全地不幸了,在各个方面。
灾难一个接着一个地袭来,他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没有人样了。
现在,他需要拖着这具没灵魂的肉体去上班。
路上还是湿的,走向写字楼的每个人脸上都是恹恹,脚步慢却不敢停。
假期后第一天的咖啡厅总是生意爆火。
沈祺礼将自行车锁好之后,准备去他经常去的咖啡厅买杯美式,却没想到咖啡厅门口莫名被人群包围。有人扛着大灯和反光板,就在门口晃悠。
沈祺礼听见身边的路人说是那里有人在拍戏。
他转头去街对面的那家咖啡厅。
在他提着打包的冰美式,准备走进写字楼的时候,被包围的咖啡厅突然出现一阵骚动。
他抬眼看过去。
穿过很多人的脸,越过很多人的头颅,他看见了季丛郁。
她穿着剪裁合适的修身长裙,高中时总是放下来的黑色长发也被剪短,此刻带着俏皮的弧度,垂在她的前胸。她被围在许多人中间,言笑晏晏。
和综艺里一样,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沈祺礼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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