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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全在复制粘贴林晓秋的,整整齐齐一排全是艾特沈枝意的话。
沈枝意回:【他跟蝉知的小郁总是朋友。】
林晓秋:【真人有网上说的那么帅吗?】
沈枝意回了串省略号,又说:【五分的帅哥到酒吧都成十分,你问的标准是几分?】
林晓秋说沈枝意狡猾,简直是玩弄语言的一把手,在群里开着玩笑说明天不上班就全是对八卦嗷嗷待哺的夜猫子,让都散了散了赶紧去睡觉。
沈枝意今晚却难得做梦。
梦见自己在表姨家阳台的小桌椅上写作业,玻璃门开着,表姨夫抱着表弟在看动画节目,灰太狼和喜羊羊的声音实在是大,她注意力总分散,忍不住电视机上看,又怕被表姨夫发现,看会儿电视就紧张兮兮地扫一眼表姨夫。
“沈枝意。”电视机里懒羊羊被灰太狼抓去了狼堡,电视机外,表姨夫糅杂着浓痰的声音喊出了她的名字。
她浑身一震,吓得手里的笔都要丢出去,又听见表姨夫问她,“你要是实在不想学,就进来看,别在那里装模作样的,你是学给我看的吗?”
难堪的情绪让她死死摁着那支笔,紧咬着嘴唇一句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沈如清的声音像是从半空响起,问她为什么要学美术,问她怎么一点都不听话,碎碎念的一长串,最后又很诡异地变成了酒吧里的声音。
吵吵闹闹的舞曲,画面随着声音一同变黑,远处又亮起一个光点,逐渐扩大后,是周梓豪站在那里,他拍打着一扇门,问她为什么这么无情,凭什么不需要审判就给他死刑,这些声音都在外面,她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听着这些声音到天明。
醒来后精神不振,休息比没休息更累。
多比早上需要出门遛弯,她洗了把脸,换了身休闲装随便找了顶帽子扣上,收拾完家里的垃圾带多比出门时久违收到了表姨的微信,非常突然、毫无预兆地,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沈枝意呼吸一滞,刹那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直到多比往前跑勒动绳子,她才回过神。
十分生硬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她已经很久没想起在表姨家住的那段时光,小学时期发生的事情,至今已经过去十几年。
逢年过节沈如清会叫表姨和表姨夫来她们家,外公外婆也记得自己生病时期,沈枝意在他们家住、被他们照顾的恩情,好酒好菜的招待,临走还送上烟酒以及给表弟的红包。他们来的时候,沈枝意总会借口要出去,去图书馆、找同学写作业,但所有借口都会被沈如清拒绝,她让她做个有礼貌的小孩儿,没有任何一个主人是客人来了结果自己不在家的。
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初的老师,跟沈如清做母女的这些年,她最大的感触就是有时候沟通也没有用,哪怕网上那些心灵鸡汤听得再多,那些关于亲情的电影拍得多煽情,那些大团圆的结局中彼此理解的剧情都很少会出现在现实里。
她有时候会羡慕ruby的长袖舞风,又有时候会羡慕林晓秋的开朗阳光。
跟周梓豪谈恋爱的时候,她又羡慕他对所有人都展现出的温柔体贴。
朋友曾说她总是在别人身上找到她喜欢的特性,拼凑成一个她理想中的自己。
她总爱在遛狗的时候放空自己,想些平时没时间想的东西,转一圈回到家也不过才十点,冰箱里可以吃的东西早已告罄,她洗了把脸准备出门找些吃的,走到玄关换鞋的时候听见隔壁有开门的声音。
这很奇怪,她住这儿半个月的时间,房东林秋里特意跟她说过,住隔壁的是她朋友,不过很少回来。她便以为是林秋里的朋友回来住了,林秋里对她不错,没有像市面上别的房东那样要求押二付一,她格外信任她,不仅没收她押金,还给了她远低于小区其他房子的价格。
她换鞋,出去时还在想着该怎么跟林秋里的朋友打招呼、表达善意,你好这两个字就在嘴边,结果却被对方抢先一步。
“早啊。”
拖腔带调而显得没睡醒般的声音,就在正前方响起。
沈枝意抬头就看见周柏野站在电梯前,一只手摁着下行键,另只手提着垃圾,笑着跟她打招呼。
他看起来没睡醒,头发有些凌乱,像是被他睡醒随意抓了几下,穿着件印着小狗线条图案的卡通短袖和一条灰色的家居裤,脚上踩了双帆布鞋。
沈枝意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名为周柏野的循环之中,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所有假设只指向一个概率性极低的偶然,“早,你......你就是房东的朋友?”
周柏野打了个哈欠,“算吧,但应该不是她跟你说的那个朋友。”
“嗯?”
“我在这儿借住一段时间而已。”
他语气闲散地跟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没什么区别,沈枝意也就哦了一声,电梯里播放着男人重振雄风的广告。
男声语气激昂地高声念着:“男人的体力,女人的福气!”
“......”
这电梯平时广告打的不都是到家清洁和白酒吗?
怎么今天换成了这个......
声音还挺大,生怕电梯里的人听不见,重复了两遍后,甚至还有回音捧哏般的高呼:棒棒棒!
“那还挺巧的,难怪你昨天——”
话说到一半,沈枝意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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