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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意从张正梅的声音里回神,在对方开口前,先礼貌地喊了声大哥。
没有回应。
她抬头,却对上一双审视的眼睛。
张正梅笑望着他,“阿野,你有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这次听到他的声音。
与他身上的冷色调相反。
笑意明显,声线挠人。
沈枝意对周梓豪亲哥哥第一印象并不好。
周梓豪问她为什么。
她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所以然。
周梓豪倒是自鸣得意地替她想了答案,“因为你喜欢我啊,这么简单,怎么都想不出。”
下午也没能去婚纱店。
张正梅陷入许久未见大儿子的喜悦之中,竟想出大家一起打麻将的方式联络感情。
麻将还是周梓豪教沈枝意的,只可惜她才疏学浅,规则前面讲完后面就忘,自己赢了都不知道,还拧紧眉头在分析自己的牌,直到周梓豪探头过来,好笑地替她推倒牌,“你赢了啊宝贝。”
她才恍然。
并不赌钱的玩法,纯属玩个乐子,但张正梅却摘了腕间的手链给她,“添个彩头。”
她没来得及拒绝,周梓豪就替她将手链放在手中。
以为到此结束,准备开启下一局时,听见对面坐着的那个人说等会儿。
周梓豪跟她同时抬头。
她双手仍旧保持摊开的姿势。
轻易与他手指触碰到。
一枚冰凉的纽扣被他放在自己掌心。
圆润、透明,四个小孔上还带着强行被剥离的线头。
周梓豪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柏野笑,“彩头啊,妈不是说了。”
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你的纽扣算个什么彩头。
只不过席间没人讲这句话。
沈枝意只能一并说谢谢,塞进上衣口袋时,看见周柏野手里抛玩着一枚红中。
夜里她梦见自己行走在沙漠中,除了累更紧要的是渴,喉咙好似被火烧。
起身时周梓豪呼吸均匀,她动作放轻,没吵醒他,下楼到客厅却没找到水,回到楼梯上了三级台阶才一拍脑门觉得自己傻,重新去到厨房拿了瓶冰水出来,才解了喉咙里的热。
只有鱼缸里的光是亮着的,几尾红色小鱼被白金龙鱼追逐着四处逃窜,她静静望了会儿,才重新上楼。
很多次,她觉得这栋别墅装修最不合理的地方便是每个房间看着都一样,尽头处是一扇很大的窗,窗外是观赏湖,走到窗前能望见凉亭两侧站立的丘比特,周梓豪对她说这叫中西合璧,再往后走还能看见观音庙,她欣赏不来这种艺术,却在夜晚觉得诡谲,仿佛自己被吸入其中成为了一尾四处逃窜的小鱼。
她回到房间,发现窗帘关得很紧,房间像是黑匣子。
她感到困惑,站在门口,有些茫然地问。
“你......怎么关灯了呢?我看不见了。”
没人回应她,但她听见了脚步声,停在她面前,然后手腕被人捉住。
有些陌生的轻笑声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危险,捏住她手腕的手是凉的,仿佛在汲取她的热度。
她在黑暗中看不见那双眼睛。
只能被带着走到他面前,她空着的那只手全凭直觉抚摸他的脸,确认,“周梓豪?”
那人没回应她,却吻她。
她想起在鱼缸里横冲直撞的鱼,也想起那个小小的漩涡。
含住带着烟味的上唇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骗过面前的人,手被带着抚摸他的喉咙,凸起的喉结在她手指间滚动。
周柏野懒声应她,“嗯,没找错。”
这个吻是不同的。
并不急切,只是探寻,仿佛在研究人体器官,一点点描摹,舌头成了画笔,她成了他的画纸,哪怕咬着手背仍然忍不住瑟缩,她在对方舌头钻进去的时候,看着黑暗想,被勾起的究竟是欲望还是人性中的恶。
周柏野并不熟练,但弄出足够让人脸红的动静,拇指摁在她白色底裤上,触碰到一些湿润,“湿了?”
沈枝意方才的忏悔此刻全成了懊悔,懊悔分明不是胆子大的人却被晨间看见的那张脸勾着玩出轨。
她手撑着床面,想起身又被摁回去。
“跑什么?”黏腻的声响,是手指搅动出的水声,他手还扣在她大腿上,凑近过去同她接吻,“不是说我是你男朋友?你跟你男朋友做的时候,也喜欢逃跑吗?”
她看见那只大鱼一张口。
自己就被吞入其中。
只有一个小小的气泡,在漩涡中悄悄逃跑。
周梓豪仍然没醒,他陷入一场又一场噩梦中。
后背全是汗,惊醒时碰到身边那人的手臂,他这才舒展了眉头,侧身过去将她拥入怀中,却触碰到黏腻汗水。
“很热吗?”
沈枝意背上全是冷汗,捉住周梓豪触向她腿的手。
“有、有点热,我去洗个澡。”
多亏她的洁癖,没有让周梓豪生疑,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是该用被稀释的奶油还是化了的软糖,来形容浸湿内裤的液体。
一夜昏昏沉沉,不知道是梦是醒,总能听见有人在耳边轻笑。
温热唇舌含住她的耳垂,又掀开她衣服亲吻只有恋人能碰的部位。
她以为是他的呼吸让自己燥热,但她望着身边熟睡的周梓豪,手指往下,拨开触碰到一手湿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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