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重刑处置
忽然季琛的影子钻进了一处宫殿,长芸亦跟着进去。
走进殿内,早已不见了季琛的踪影,长芸四处环顾,只警觉他早有埋伏,却认出了周围的花木摆设和墙壁上的雕花云镂。
这是父皇的长恒宫!
季琛是算准她不敢在父皇的殿宇放纵冥火!
长芸手握成拳,指甲入肉,力气之大,竟压出血来。
突然之间,一条骨鞭以闪电般的速度从暗处横扫而来,刮起了阵阵狂风,击中长芸的腰部。骨鞭周围有锋利的鳞片,在腰部刮出一整条鲜红的血痕。
长芸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退,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墙壁被破成一个槽洞,碎石淋头而下,扬起一堆尘灰。
季琛从阴影处缓缓走来,收回骨鞭,笑容狰狞:“你从来不是我的对手。”
他自小就对“非宗政氏不得称皇”的铁律感到疑惑,现如今年过半百,经历的事多了就愈感不服。
他常常会想,那世间最尊贵的位置凭什么只能由皇族血脉继承。那些所谓的皇族甚至比不上普通世家的子弟,却能依着祖先的不世功勋,靠着那微弱的血缘关系,延续至尊荣华。
而他呢,沙场浴血,千里奔波,大半生都在荒凉的塞外,残酷的战场中度过,为国为君付出多少峥嵘岁月,又立下多少汗马功劳。
而明堂之上,那高高而坐的所谓的一国之君,轻飘飘一句话,便卸了他在南方的军职,要他放下驻军二十年的势力。
削压他的战绩,去换一个不大不小的废柴官职。只因忌惮他身后的家族,还要打压他的势力。
所以他利用宗政宇囚禁了玺芸帝,又教唆他杀了玺芸帝。
让这个一国之君也试试,突然失去一切的滋味。
“从来不是…你的对手…吗?”
长芸歪了歪头,从一片雾霾后走来,发带松落,黑发凌乱地披散而下,一双眼眸猩红而诡谲,紧紧盯着他看,宛如地狱之门前走来的复仇之神。
季琛见状,冷哼一声,再次挥动长鞭,鞭子在半空中像千万条银蛇吐着红信子,要把长芸吞噬。
长芸瞥一冷记,长剑一握,冥火便蔓延至剑身,刀面映着火光,她快速避开长鞭的同时几个旋身,手起刀落,便将长鞭一节节劈断了。
怎么可能?冥火竟能断他的骨鞭?!
季琛心下一紧,可还未等他回过神来,长芸一道幻影,弓身从他身边穿过的同时,剑在手上打了个旋儿,剑身一停,即刻间一个侧劈而下。
长剑以惊人的速度和劲力从季琛的腹前切至后背,只一瞬间他的上身与下身便彻底被分解,没有肉身相接的横截面血肉模糊,令人作呕。
季琛瞪大了双眼,遽然断气,失去了意识,重重倒下。
他的血还在不断往下流淌,满地的鲜血漫过长芸的脚底。
长芸放下长剑,浓黑如羽翼的睫毛淡淡覆下,半遮血红的眼眸。
“你伤我腰腹,我便将你腰斩,你杀我父皇,我便让你以痛苦与死亡相抵。”长芸冷冷地说。
第57章 重刑处置
她看着季琛的尸首,毫无怜悯,丢下淌血的长剑,就往长恒宫深处走去。
依暗卫所言,父皇被杀害后,季琛为了掩埋罪行,将他的尸体藏在了长恒宫内的一间偏室。
她的脚底印着血迹,每一步踏过的地方,遍布的,是季琛的血。
“吱呀”一声作响,长芸推开门扉。
室内黑暗,长芸将蜡烛点燃。
朱红台阶下,是倚躺着的父皇的尸体,尸体双眼半睁,明明心脏处被人捅了个大窟窿,他的眼神却是坚韧而温和的。
看到这里,长芸终是忍不住了。
向前两步,在父皇面前重重地跪下。
“女儿不孝,来晚了。”长芸哽咽,握住父皇的手。
宗政玺的手早已失去了温度,冷冰冰的,长芸却好似感受不到,将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父皇,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但为何我凯旋而归之时,你却不在了……”
泪水映着血瞳,承载着无可奈何的悲凉,一颗颗晶莹地滚落。
长芸将脸埋在他臂腕,肩膀颤抖,泣不成声。
她的哭泣声像一头悲伤的幼兽呜咽,在室内回荡着,令人感到难以呼吸的沉重与压抑……
…
…
长芸走出长恒宫,此时的宫外已站着一队人马。
是苏玉堇他们,还有被押捕的宗政宇、季妃和齐褚。
季琛兵败,反叛的军队终是走到头了。
长芸却紧紧皱眉,好似注意到什么,虽眼睑通红却不改冷厉,她朝迎面而来的萧月问:“罗左相呢,还未抓获?”
她怎会忘记,宫变的起因源自罗左相对季琛的引荐,若不是他和父皇说,最适合领兵援助的是季琛,季琛又怎么会拿到褚南营的虎符,带领南方的旧势,发动兵变。
萧月沉声禀报:“今日发现,左相罗兹于自家府邸饮毒酒自尽了。”
饮毒自尽?
长芸冷笑,不知道他是畏罪自杀还是自杀请罪。只觉他死得太容易了。
她走到被士兵摁压、头戴木枷、手捆铁链的宗政宇面前,以胜利者的姿态俯看着他。
“我军出征的行军路线与时间是不是你那个舅父泄露给陆兵的?”这件事长芸早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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