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云祈将纸接了过去。
“现在喝水,自罚就不诚意了,”他擦了擦嘴角,扶着桌子站起来,“我不想我的酒是白喝的。”
子务看着他,笑了一声。
云祈看过去:“你接受了吗?”
子务道:“这么功利?”
云祈说:“对啊,我就是来道歉的啊,你不接受,我接着喝。”
“能喝多少?”
云祈认真地想了想:“顶多三杯吧。”
子务摇了摇头:“你这酒量,可赶紧跟烬哥练练吧,谁都能灌倒你。”
“我知道,”云祈那样正经,“我现在就算练了。”
子务盯着云祈,又笑了,貌似心情很好,已经不似来时的模样。
晚宴开始没有二十分钟呢,云祈就和余烬出了门。
云祈在子务那儿几杯酒下去,有些微醺,那时候病症又发作了,他拉着余烬在没人的地方拥吻,索取,片刻后他双臂缠在余烬的脖子里,说道:“哥哥,我热。”
余烬摸他粉色的眼角,说:“还在外面呢,热了能怎样?”
也不知是不是酒壮人胆,云祈拉着余烬的手,贴在他怀里说:“我想要哥哥。”
余烬抬起他的下巴,咬了一口他的唇:“昨晚上不尽兴?”
“那样远远不够,”云祈抬头望着他,“今晚,不想你再用手指。”
外面在下雨,余烬却掐住云祈的脖子,低声说:“我现在带你去个地方你敢去吗?”
云祈想也不去:“敢去。”
余烬说:“无人之境,宝贝也敢去吗?”
“那样更好了,”云祈快要挂在余烬的身上,“只有我和余烬哥哥的地方,是人间天堂。”
余烬的眼睛被他的动人染红,低声问:“你醉了?”
云祈摇头。
余烬道:“那你听好了,云祈,我们要出发了。”
于是云祈就这样跟着余烬走了出来。
两个人在路边拦了一辆车,云祈晕头转向地,只顾着跟着余烬,他们扔下了宴会的所有人,今晚真正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余烬筹备在回国之前的计划,在这个动荡的雨夜里,悄然展开了。
云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他只知道自己坐了很久的车,下车后便被余烬拦腰抱起,他们走在夜色里,走在绵绵的雨丝中,踏上了一个空气湿冷,四周寂静无声的轨道。
后来他的身子被扔在了床上,柔软的床铺未曾感受多久,又被拎了起来,脊背贴在冷冰冰的窗子,身后暴雨如注,他在一屋暗色里,借着一点儿雷电,偶尔看清楚男人欲色的脸。
[补……]
云祈抱他的脑袋,触碰到火热的额头,他被烫得收回手,“你发烧了……”
“咣当”一声,他的手腕被人扣在玻璃窗。
余烬继续,夜色掩住了他醉念深重的眼,漂泊大雨中,他的声音伴随着雷霆闪电,那样狂热:“什么也阻止不了我。”
他站起来,捧住云祈的脸:“张嘴。”
在唇腔里搅弄片刻,他拉住云祈的手。
随后双臂撑在云祈身侧,余烬发号施令的语气:“到你了。”
第73章
柏林的这场暴雨来得意外。
大雨冲断了嫩枝,洗刷着城市的每一条街道,空气中湿冷的味道叫人精神抖擞,碧蓝色的水域中心边缘,参差不齐地坐落着色彩鲜艳的建筑物,云祈和余烬就在其中一栋里,窗户半开着,吹进清凉的风。
余烬发起了高烧,早上四点开始,云祈就被他的体温烫到了,房间里找不到退烧药,他们从晚宴上离开,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云祈手足无措的时候,余烬却不把自己当回事,用烙铁似的手臂抱着他,说自己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
他的体温那么吓人。
于是,云祈一夜都没有睡好,拖着濒临破碎的身子和疲惫守着余烬到现在,七点多的时候睡了半个小时,下去开窗时,腿都是软的,根本站不稳。
站在窗口时,云祈才看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昨天晚上还以为他跟余烬到了一个岛屿,飘在了海上一整夜,原来落地窗外的水域不是海景,只是一个碧蓝的湖,他们大概处于靠水的位置,不远处有街道和行人,就再无动静。
昨晚太疯狂激荡,他理智都被撞散了,连视野都变得浑浊起来,闪电劈下来的时候,他放声大叫,对着面前的“海”,以为四周无人。
此时的云祈脸一红,他想着昨夜的疯狂,通体发热,回头看见床上正盯着他的男人,第一次对余烬感到如此的陌生。
再也……不是他想象中的余队了。
在他的记忆中,余烬是严肃认真神圣端正的,可昨晚上,他彻底认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另一面,那和平日里的余烬判若两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比余烬开放……
云祈蹑手蹑脚地走回床头,每一步都格外的不自然,他伸手去摸余烬的额头,脸上是可怕的红晕,他知道余烬在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人格外局促,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探到火热的额头,云祈收回手,哽咽中说:“……还是,很烫。”
余烬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这张滴血般的脸,“你呢?难受吗?”
云祈假装听不懂,双手放在床沿,神色飘忽不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