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现在圈子里的人太浮躁了,人员变动也大,有资历的人根本留不住。一个项目干完积累点经验就跑的还算好的,我年前才招了个工程造价,工资给的也不低,结果那活干的,真糊弄傻子呢。我说辞退吧,他还管我要赔偿,气得我真想也找个外包兼职的算了。”
蔡月凤从刚才起,一颗酸楚的心就只往女儿身上飘,自己的徒弟做生意做得好应该是值得她自豪的事,可是她老了老了,骨头和皮肤在萎缩,心眼似乎也小了,忍不住在别人的成功面前为自己的孩子难过。
不是因为她嫉妒别人的父母可以依靠孩子住豪宅请保姆,而是她打心眼里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好。
大约是母性所致。
一样是追求事业无法平衡家庭,相比丈夫的自洽,她的内心对女儿始终有很深的欠缺。
李湘群读书工作时,她希望女儿在工作上出类拔萃,将来成为一名女中豪杰,可后来女儿决意回归家庭时,她也没有丈夫那么震怒,又开始隐隐盼望着女儿能在夫妻和亲子生活中找到她缺失过的幸福。
她理解自己的存只是女儿背包远行前的一座灯塔,她的灯不必也不能照亮她的整个人生,但长久矗立在那,总能让女儿回头时看到她究竟走了多远。
可那条很远的路上,姑爷搞外遇,混得差,牵连她女儿遭殃沉船,所以蔡月凤做梦都在发愁,想要帮帮她。
女儿爱大钱,过惯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奢侈的生活,这一点上蔡月凤没办法满足她。
但总是在家里躺着,钻牛角尖,没病的人也得熬坏了,何况女儿发病前出了那么大的意外,她需要有点事情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钱也许少,她瞧不上,但也是一种小小的鼓励,每个人遇到困难时都需要鼓励。
“现在工程报价员,做这种兼职的多吗?”
“多呀师父,拿证挂靠的也多,不过那个咱们不能干,那是违规操作,被抓住了可不得了。”
听到这,蔡月凤心里打定主意要把这活揽给自己的闺女,所以下车时,她也不顾脸面了,主动的探身往车窗内陪着笑脸说:“小吴,你要是真缺人干造价,我给你找一个人兼职怎么样?”
“老手,有经验,绝对能给你干好了。我给你把关,你信得过我不?”
下午吃完药,喝完粥,程思敏在沙发上躺尸。
几次,她鼓起勇气想给时应发信息,但是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客厅的摄像头位于在窗台上花盆之间的夹缝里,是她平常外出担忧时用看查看贝贝情况的物件,因为位置隐蔽,时应也不养宠物,大概是不知道的。
非情侣之间接吻不算小事,她发烧,有情可原,但时应是个头脑清醒的正常人。虽然摄像头没有收录到两人接吻之前自己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但时应回应她的举动,语言,实在是太过暧昧了。
一个男人是绝对不会爱慕一个自己鄙夷的女人的,时应打小就看不起她,在这一点上,程思敏不会自作多情。但当她频繁在脑子里将两人之间的各种参数进行横向对比,她还是没办法得出很确信的结论。
唯一的可能性是:时应处于情感上的空窗期,来者不拒,身体和精神都处于十分寂寞的亚健康状态。
那么她呢?程思敏扪心自问,她不是尼姑,性取向常规,每个月排卵期前后,固然也有生理上的需求,这是激素所致,完全可以被正视。
她自己手机里也有不少奉为仙品的漫画和小说,没必要谈性色变。
但是和时应搞在一起,赤诚相见,肌肤相亲,尤其是她想了想时应用他那双骨节修长的手掐着她腰,嘴里再说些刻薄无情的话,程思敏心脏一缩,皱着眉眼立刻打了个冷颤。
不行,时应真不行,这种妄想死对头的行为太危险了,万万使不得。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再加上时应在男女之事上肯定是高阶玩家,其中的危险明显大于得利。
她在情感方面是有点蠢的,只会直给,对她这类人来说,走肾不走心根本是登天难事,所以程思敏完全没有信心和时应过招。
是电视剧和小说不好看吗?她一介失业退休人士,钱还不够花呢,何来费尽心思和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比她好的男人搞暧昧啊,这不是自不量力吗。
思考了半小时,程思敏在继续内耗和逃避麻烦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她晃悠悠地穿上破洞又舒适的睡衣,重新爬回高低床,手机静音,被子一蒙,呼呼大睡,到梦里去找周公约会。
你亲了我三分多钟
山脚下,时应今早开车带着老赵去了一趟周榕的民宿。
谈了一上午,暂且和民宿订好了酒水的价格和分销的提成,因为他们是后入场的,所以在条件上避免不了要比早已和民宿有合作的酒庄做出更多退让。
这些方面,时应和老赵答应的很痛快。
但中午请周榕吃饭的时候,在铺货的方式上,除了民宿的餐厅,时应提出想把他们正在参赛的两款起泡酒放进民宿的房间内,多一个向顾客推销和展示的机会。
关于这一点,周榕有两点要求。
首先,他们的酒签要重新设计,必须贴合民宿软装的格调。除此之外,民宿之前没有在房间内放置酒水的先例,他们想要把自己的商品放在他们房间内进行销售,赤霞还需要额外缴纳一笔不菲的入场费。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