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亡22
现在看来靳律好像真的只是单纯想找个生活助理,还好他刚才没多嘴。
“那把他给pass掉?”王程迟疑地问,心里暗恼,这年头有钱人都什么毛病,怎么就爱为难他们打工人。
“就要他了。”靳律快速做出决定,又问,“他法语很好?”
王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回答说:“是的。”
生活助理的事情解决,王程还是没走。
靳律问:“还有事?”
王程有些心虚地笑笑,“老爷子说让您把小靳总接回来。”
虽然已经表明了立场,但他表面上还是个卧底,两份钱拿着是挺爽,但烫手也是一定的。
老爷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靳律在靳氏又威信日重,他心急想把靳隼言接回来是正常的。
靳律想了想说:“你去办吧,把他接回来送去茂庄,既然老爷子想孙子,就让他好好享受几天天伦之乐。”
这话听着不像好话,王程点头应下,然后离开办公室。
如今舆论已经平息,接回靳隼言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然而还没等王程动作,四院就又出了件大事——金大勇死了。
端午刚过,连绵阴雨退去,太阳重新耀武扬威。
谢濮在走廊里和罗阳交错而过,罗阳面色沉重,视线飘忽,没像往常一样和谢濮打招呼。
谢濮顺着窗户向下瞥了一眼,下面的操场上拉了一条黄色的警戒线,以不规则的圆形将操场角落处的树林包围起来。
他曾和靳隼言在那里私会,几天前金大勇也死在那里。
兴许是他视线停顿的太久,房间里等待的人推开门,叫了他一声:“谢医生。”
谢濮收敛神色,点了点头,“邢警官。”
身材稍微有点发福的中年刑警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一边道:“麻烦了。”
屋内,尚显青涩的年轻警察负责记录,邢警官说:“谢医生,请你再描述一遍案当天的情形。”
这已经是谢濮第二次回答这个问题,他表情不变,回答的和上次一样:“案发当天我在办公室,具体情况我不了解,是有护士上来拿镇静剂我才知道,因为镇静剂一般是病人发病时使用的,我就跟了过去,之后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我们了解了。”刑警官颔首,捕捉到他话中的字眼,“据你所说,你也认为闻郁是因病发才杀死金大勇的?”
那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谢濮只要闭上眼就能想起来,猩红的鲜血、闻郁的尖叫,四周杂乱纷繁的声音……
他皱了下眉,“我不能保证,我只是药剂科医生,无法判断病人是不是真的发病。”
邢警官调出案发当天的监控,画面显示中,一群病人正在操场上活动,两个护士在一旁站着,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有一辆装着药品的车驶过来,两个护士过去帮忙卸货,就是这个时候,金大勇和闻郁一前一后地走进那处处于监控死角的树林。
在这个过程中,闻郁停下过两次,像是害怕一样,肩膀瑟瑟发抖,但最后还是跟着金大勇走进了树林里。
监控画面在这里戛然而止,邢警官说:“根据我了解到的,金大勇因为和靳隼言打架的事情,还不被允许自由活动。”
谢濮说:“因为是端午节,所以才暂时允许他自由活动一天,靳隼言也是一样。”
邢警官了然地点点头,“谢医生和靳隼言很熟?”
谢濮顿了一下,说:“我是他的主治医生。”
“谢医生不是药剂科医生吗?”一旁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员插了句话,然后在邢警官横过来的眼神下噤了声。
谢濮没有解释这件事,邢警官也没继续问,低头又调出两段监控录像,“在调查的时候,我还找到两段视频,金大勇死亡的地点是一处监控死角,在这之前,你和靳隼言也来过这里两次,我能问问你们在那里做了什么吗。”
谢濮的心加速跳了两下,“说话!我们只是说话……”
他似乎想起什么,神情稍微镇定,“靳隼言是和金大勇打过架,但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案发当天他因为身体不舒服并没有下去活动。”
邢警官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手指又摁出一段监控,“那这天呢,谢医生和靳隼言为什么会出现在金大勇的病房?”
画面显示的是谢濮第一次值班的画面,谢濮实话实说:“那晚是我值班,经过金大勇病房的时候,他叫住我,说卫生间的水龙头坏了,让我进去看看,我进去后发现金大勇在撒谎,水龙头根本没坏,我要离开,但金大勇把我关进了卫生间,正好靳隼言下来找我,金大勇才把我放出来。”
邢警官若有所思,点头说:“今天先到这里,麻烦了。”
邢警官走过去开门,谢濮顺势站起身,走之前想了想还是开口说:“我可以保证,靳隼言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邢警官说话滴水不漏,“谢医生信任自己的病患情有可原,但在事实结果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是怀疑对象,也包括谢医生你。”
谢濮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他抬脚离开,没走几步,后面又跟上一个人。
是刚才在房间里的年轻警员,“我师父要整理思绪,不让人打扰他,谢医生,我能在你们这蹭个饭吗?”
谢濮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他点头同意,带着年轻警员下楼,路过一楼时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金大勇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