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天使的游戏(14)
宁望若有所思:“所以现在这个剧本,则完全呈现反着来的样子。”
或者说,更像一种割裂。
守护天使和破坏天使,代表了祝相逢口中的“你”的两种状态。
破坏天使极高的自由度也象征了祝相逢不喜欢“你”。
宁望:“这个剧本的凶手,总不会是破坏天使。”
洛璃摇头:“一定是npc,只是我们暂时不知道他的名字。”
宁望故作苦恼:“明天早上之前,再找不到公证处和凶手,我们也得被困在这个剧本里了。”
话音刚落,宁朔打开房门,怀里抱着祝相逢:“我知道凶手叫什么了。”
……
祝相逢的监护人一栏不是为空,而是玩家登陆剧本后,任务替代了监护人,所以才一直看不见监护人信息。
事实上,监护人一直在。
祝相逢说:“我的妈妈叫黄雁梅,大家说她是捡垃圾的。”
宁望:“这么说来,洛璃病房窗口对着的那个没什么人来往的垃圾场……”
宁朔:“她经常在那里。”
据其他npc所说,洛璃是祝相逢的好朋友。
祝相逢来找洛璃玩的时候,或许就有人从窗户那边遥遥相望。
宁望接过他身子不好的哥哥的活,抱着祝相逢往秦戈南的病房走:“那我挂那儿的时候……?”
宁朔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有没有人盯着你察觉不出来?”
宁望讪讪:“那我运气真不错,正好碰上她不在。”
他问宁朔:“那公证处?”
“这更不着急,等计划完全进行,公证处想不冒出来都难。”
“再说,我们这两天把能翻的地方都翻过了,也就一个地方没翻过。”
垃圾场。
宁望默了下:“如果公证处真在那儿,她胆子还挺大的,跟公证处待一个地方。”
“只要没玩家去指认她,她站公证处里面跟小丑聊天都没事儿。”
他们去了各个玩家的病房,把计划讲了一遍,最后,八人队伍浩浩荡荡地朝垃圾场进发。
沈之往揉着还酸痛的脖子:“早知道不出十分钟就一个阵营了,谁还硬着头皮跟你打。”
“我给你按两下,这个晚上可有的熬。”
宁朔刚想伸手,手腕被人截住,宁望让宁朔牵着祝相逢,伸手给沈之往按摩:“哪儿痛?这儿?”
“嘶……等等等你这个手劲!我到时候更疼!”
洛璃原本就不习惯的心脏在这个剧本像是因为跟祝相逢的联系而愈发不舒服,于是这一路虞潜先背着她。
庄遥跟秦戈南走在一处:“谈恋爱的男人真幼稚。”
秦戈南不赞同地摇头:“我谈恋爱肯定不会像他一样,见一个人就说他跟宁朔感情怎么样怎么样。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小点声,我说他谈了他非急眼说没谈,”庄遥指着宁朔含笑的模样,“就这还没谈?搞笑呢。”
第74章 天使的游戏(14)
现在是0:32,
垃圾场,一个穿着清洁服的女人正分装着医用垃圾。
她叫黄雁梅,四年前跟丈夫离异,一直在这家医院做清洁工人。
她有一个叫祝相逢的女儿,但她并不喜欢,每一次看到祝相逢都会想到她那个家暴的丈夫。
有时候她会把祝相逢推出去,但小孩子禁不住打,她那个家暴丈夫也怕弄出人命,所以还是她挨打最多。
后来她丧了偶,只觉浑身舒畅,最不痛快的就是她要一个人抚养祝相逢了。
祝相逢才三岁,以后上学、吃饭哪儿哪儿都要钱,她自己都要吃不起饭了,又哪儿养得起她?
于是黄雁梅在医院做清洁,经常让祝相逢自己在医院玩,她甚至还想过这孩子干脆走丢了也好。
走丢了就不用继续费劲巴拉养活了。
黄雁梅想过干脆把祝相逢送到孤儿院去,但是祝相逢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时,她又心软了。
她总是对祝相逢心软。黄雁梅想。
尽管她并不送祝相逢去上学,也不经常见祝相逢。
祝相逢学说话也学的晚,快四岁的时候才能说出一句连贯的话,显得整个人都呆呆傻傻的。
但黄雁梅也知道自己有时心肠很硬。
比如祝相逢问自己要这要那的时候,黄雁梅总会觉得烦躁:我也费了不少劲把你拉扯到这么大,你不能少问我要点东西?
比如草莓蛋糕,比如布娃娃,比如百合花,这些有什么好要的?
虽然黄雁梅自己都忘了祝相逢提出这些的日子是祝相逢的生日,也忘了自己心情不错的时候应承过祝相逢的这些要求。
她一边清理着垃圾站,一边愤愤自己生活的不幸。
特别是有时候她看向那个窗户,偶尔可以看到祝相逢和那个小姑娘一起玩闹的笑颜,便更加悲愤于自己的不幸。
尽管这些情绪本不应该对一个小女孩撒。
黄雁梅把一大袋垃圾收拾好,刚想离开,那堆堆放在垃圾站站口的垃圾被人一脚踹开。
在秦戈南骂骂咧咧的嫌弃声里,黄雁梅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披着月光朝她微笑:“您好,是黄雁梅女士吗?”
黄雁梅怔怔地看着他们。
准确来说,是青年牵着的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