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时未卿瞥了他一眼,也没计较,淡声道:“做了个好梦,确实不错。”
很少梦到爹爹,昨晚爹爹不仅入了梦,还陪了他许久。
在一些降低存在感的祁遇詹闻言大感惊讶,不着痕迹扫了时未卿一眼,哭得那么厉害,竟然是好梦,他有些好奇是什么梦。
张壶头不知二人心中所想,只觉主子现在心情好,这件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希望主子天天做好梦。”
“行了,别拍马屁,说吧有何事?”
张壶头拉过祁遇詹,嘿嘿两声指着他道:“这是小人选的奉茶侍从,领过来给主子看看。”
两人离得几步远,时未卿见到身材高大健壮明显高他一头的人,脑海里无端想到了那个骗子,“抬起头我看看。”
祁遇詹默声照做。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闯入时未卿眼中,他皱眉想到,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单看那双坚定深邃的眼睛,总归会比这侍从俊朗。
时未卿一直视线盯着,平淡的声音中总有一股倨傲的意味,“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张大壮,见过主子。”
祁遇詹垂眼,依然感觉得到时未卿若有所思的目光。
“你的身形和眼睛像一个人。”
像谁?不会认出他吧。
短短的一句话,祁遇詹听完心跳漏了一拍。
好在时未卿没接着向下说,转头对着张壶头道:“就他吧。”
张壶头高兴地应声:“是,主子,小人这就安排他去辉堂!”
林园内,伺候时未卿的侍从是他买的死契下人,他们都住在辉堂,除了传唤之外,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不许擅自接近松落院。
时未卿意味不明地看了祁遇詹一眼,拦住张壶头道:“他不住辉堂,我看他长得顺眼,就住北磐旁边的厢房。”
张壶头听后更加高兴了,劲头十足:“是,主子,我领他现在就搬。”
时未卿嗯了一声,转身继续散步了。
张壶头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祁遇詹跟着他的几个手下,不多时便将厢房收拾妥当搬了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怎能随意乱动。”
几人闻声抬头,见是北磐后看向张壶头。
“你们继续。”
祁遇詹混在几人里继续手上的事,余光扫到张壶头一副要吵架的模样走了出去,眼中闪过讶然,他平日里和善从不与人争执,今天明显反常。
“劳你费心了,这是主子吩咐的差事。”张壶头看着北磐的腿,关心道:“给主子送来新奉茶才听说你的腿伤了,现在还没好吗,还是要多多静养才好得快,好了之后才能继续为主子分忧。”
言外之意,好好养你的伤,现在没你的事,多管什么闲事。
话说的明显,北磐也听了出来,瞬间阴了脸,但他强忍着不快,问道;“新奉茶是什么意思?”
张壶头惊讶的看了北磐一眼:“自然是代替你服侍主子喝茶的侍从,你不知道吗?”
北磐道:“主子没有告诉我。”
张壶头道:“这点小事还要主子亲自和你说?”
北磐道:“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事?松落院还轮不到你做主!”
张壶头耸肩,凉凉地说:“也轮不到你。”
“你——”
“吵什么?”
北磐刚出口的话被时未卿打断,他闻声一惊,立刻转身,“请少爷恕罪,小人并非有意。”
张壶头上前一步直言:“回主子,北磐不满新奉茶住在厢房,故意找事。”
时未卿将目光落在北磐身上,面色不虞问道:“北磐,可有此事?”
北磐深知时未卿的性情和手段,满脸惶恐地解释了一遍,道:“少爷,小人不敢有不满。”
时未卿缓了面色,“你跟我多年,我自是信你,至于你这腿伤未愈,在林园久待不便,便送你回时府养伤。”
北磐没有拒绝的权利,他答了一声“是。”
祁遇詹在一旁对这场面看得分明,猜出了不是巧合,而是借这个机会做戏给北磐看,估计是要将人排出林园。
北磐知情不报,环采阁上层全都知道,对他的态度早已大变,本来还都在忍着,自从今早知道时未卿要将人送走后,便不再忍着,皆争着要处理这个叛徒。
张壶头刚好要到林园送人,最后这个机会就落在了他身上,给其他人好一顿眼红。
第024章
北磐被送回了时府,以时未卿的手段,没意外他是不会再现在林园了。
祁遇詹也从小小的奉茶,直接升职,接替北磐位置成了侍从的管事,负责时未卿的衣食住,不负责行。
“你,过来服侍我。”
早上召集辉堂侍从非常顺利,没想到波折在这里,时未卿身着一层薄薄的中衣坐到镜前,直接挥退一直服侍他梳头的侍从,将视线落在了祁遇詹身上。
祁遇詹低头眼中闪过惊讶,这是哪里不满了还是怎么了,突然就要换人,让一个粗糙汉子干梳头这么精细的活。
书中是架空朝代,和历史不同,古代男子和哥儿行冠礼前都会梳成半束发。
即便如此,来了这么久,一直有樊魁为他绾定发髻,束发和半束发哪一种他都没学过,他只会用一块布把发髻包起来,这还是为了隐匿在环采阁现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