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传递的温暖
这样说来,自己也是被人喊叔叔的年纪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玉响心中感叹,一边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塞西莉亚花,在把它献给风神前,玉响捧着花,环视四周。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也不乏远游到此的旅者,无一例外的是,大家都向着更有光亮的方向扬起笑容——这是不会随时间改变的。
玉响握紧手中的花,转过身,大家祝福的目光落在背上,化作风推动他走向风神像……纯白的花盛开在风起的地方,玉响后退一步,看着祭坛中心刚献上的塞西莉亚,轻声自语:“巴巴托斯大人,你看到了吗?”
你看到这样美丽的蒙德了吗……
“看到了哦。”
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玉响一怔,回头看去,温迪在身后笑着朝他伸出手,“作为风花节之星属于巴巴托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玉响是独属于温迪的时间哦。跟我来吧,我的男朋友,一起去蒙德最浪漫的地方。”
……
蒙德最浪漫的地方会是哪?风龙废墟观其历史过于沉重,誓言岬的景色离浪漫还差点味道,风起地虽合适,但生长在蒙德城必经之路的橡树,见证最多的是分别与重逢……
那到底怎样的地方能被称得上最浪漫呢?几乎没过小腿的草地,于高风中绽放的花海,飞舞的蝴蝶,以及青草味的风——毋容置疑,摘星崖是蒙德最美的地方,但要说浪漫……
轻柔的触感拂过手背,是吟游诗人的斗篷随风翻滚,看着带领他在花丛中穿梭的诗人,玉响心中一动,上前一步牵住斗篷下的手。
“嗯?”温迪转头,见玉响十分自然地朝他微笑,只是耳廓微红。温迪便也咧嘴一笑,紧紧回握。
摘星崖地势高、风急,吹着有些凉,但两人相握的手却很温暖……
浪漫必不可少的是眼前的人。
地面渐渐狭窄,天空逐渐广阔,不知不觉就到了摘星崖的最高处。刚到崖顶,温迪便伸着懒腰躺了下来。
“海风或高处的风能让诗人的歌声传颂得更远,但是这样高的地方,爬上来都没力气唱歌了。”温迪一边抱怨一边撑起上半身,伸手拽了拽玉响的衣角,期待地看着他,“不过这里的风很舒服,可以陪我吹吹风吗?”
玉响顺从地盘腿坐下,之后邀请他来这里的吟游诗人没再说话,反倒是玉响一时间有许多想问温迪:为什么带他来摘星崖?为什么是风花节?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什么?
当他带着满肚子疑问偏过头时,却见温迪面朝前方双眼微眯,看上去十分惬意。玉响怔愣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望无际的天空,清澈的湛蓝,以及悠闲的白云。
……是了,其实什么都不必问。
答案无法改变过去,也不会改变他们的未来,比起纠结这个,倒不如好好享受此刻的风。
两人挨得极近,对方的手轻轻挪动都能感知到。玉响看着蓝天,感受手臂相贴的宁静。
几朵白云在蓝色的天空海中慢悠悠流动,时而擦肩而过,时而又汇聚到一起。有两朵白云缓缓地飘向彼此,像在试探着靠近,又有些踌躇,这时一片阴影突然自眼前落下。
是温迪突然凑近吻了他一下,又很快离开,像是风从嘴角划过。接着一束纯白的塞西莉亚出现在玉响眼前,只生长在清冷高风中的花,如同浪子一样真心难以触碰。
“这是蒲公英的回礼。”温迪说。
风花节、摘星崖、塞西莉亚花,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玉响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要撞破胸膛,但不知为何,他的脑子却格外清醒,清醒得十分谨慎。玉响看着花,并不着急接过,而是试探地问:“只是蒲公英的回礼吗?”
“是蒲公英的回礼,也是对真心的回应。”温迪笑起来,眼神真挚,以坚定且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这是浪子的真心。”
吟游诗人的把戏数不胜数,玉响喜欢那些浪漫的小把戏,同时也受其困扰。因为把戏都是或真或假,宛如隔着雾,朦胧的美丽却也看不真切。
但这次不一样,吟游诗人没再有任何弯弯绕绕,只是最简单直白的陈述,打消了玉响的所有顾虑。
玉响手指微颤,小心接过这束塞西莉亚花——接过这浪子的真心。在阳光下、冷而急的风中,玉响放心地、紧紧地抱住温迪,胸膛左侧是自己的心跳,右侧则是吟游诗人的心跳。
左右两侧的传来的跳动是如此清晰,玉响终于得以肯定:他们拥有相同的心跳。
第 16 章 传递的温暖
窗台上的塞西莉亚花随风轻晃,玉响架了画板在窗台前,细细描绘花朵的姿态。但无论他怎样努力,画出来后仍仅仅是能辨认出什么花的程度,塞西莉亚花的美这一特征却是半分都没有体现出来。
玉响打量了一下自己那不堪入目的作品,叹了口气放下画笔。这些天他闲来无事,便翻出了先前维托送的绘画工具,玉响有心想练,无奈实在没有天赋,画了好些天依旧不得要领。
玉响拍拍沾到手上的颜料,走到窗台前,那几朵风车菊早已枯萎,如今酒杯中只剩下温迪送的塞西莉亚花。玉响轻轻抚摸花瓣,细看发现花瓣尖已微微泛黄,要不了几天它也会像风车菊一样枯萎……
花会枯萎,但浪子的真心不会凋谢。玉响坚信这一点,只是依旧为无法挽留的生命感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