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人要害我
“贺十安,你哪里不舒服?”宁元书一路赶得太急,话音都有些带喘。
贺十安扭头看了一眼陈文,陈文一惊,后退半步,小心道:“我……”
只是话未说完,贺十安已经移开了视线,平静道:“多谢世子关心,只是略感不适。”
不对劲!
宁元书以为自己帮助贺十安进了太学,两人不说变成朋友,至少关系应该比之前好。可贺十安刚刚那句话看似平静,但怎么听都透着一股疏离,甚至怒气。
咋啦,又咋啦?
男主心海底针,猜不透啊……
他刚想再接再厉,继续关心一下,就看到了贺十安的左手手掌裹着白布条,隐隐约约还透着血迹。
“你的手怎么了?”宁元书这次是真急了,几步上前抓住贺十安的手,“怎么弄伤的?”
宁元书因为身体原因,体温比一般人要低,现在他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贺十安却仿佛被烫到一样,快速抽了出来,“小伤,世子不必大惊小怪。”
说完就又回到书桌前坐下,提笔练字,然后说道:“时间已晚,世子请回。”
“我……”宁元书还想说话,却被秦寻打断了,“走吧,本公子乏了。”
宁元书脑瓜子嗡嗡的,讷讷道:“哦,那我走了……十安你注意养伤。”
贺十安手指微顿,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
“我的天啊。”秦寻一离开外舍的学宿就叫了出来,“宁元书,这是你的新欢吗?果然有几分姿色。”
宁元书哭丧着一张脸,不想搭理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一直在奔波,他感觉身子有些重,快提不起步子了。
“不过,谁也比不上元书你。哎……元书你要是女孩子就好了,你要是女孩子我一定娶你。”
宁元书白了他一眼,骂道:“找死吧。”
秦寻撞撞他的肩,笑道:“你说,是不是因为他,你才要和舒珩退亲的?”
“不是,跟贺十安无关,他只是我的伴读。”
“伴读?”秦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失笑道:“你疯了?”
太学里的伴读说到底就是主子培养的亲信,但所有人都知道宁元书虽然是宁府世子,但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他早就被断定活不了几年了。
这种人带伴读就是笑话。
但是宁元书没有笑,他静静看着秦寻,郑重道:“秦寻,你认命吗?我不认命。”
东阁大学士家的秦二爷第一次垮了脸。
第17章 有人要害我
秦家家族庞大,子嗣众多,关系复杂,秦寻本人早就认命,整日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所以才会和宁元书关系这么好。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们俩是一种人,人生都早已被注定。
可是现在宁元书跟他说,他不认命。
秦寻有些郁闷了,跟宁元书挥挥手就自己回了房里。
“额……”宁元书浅浅伸出一只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拉住对方,解释一下,他不认命不是想奔个好前程,仅仅只是想活着。最终他也没叫住人,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说。
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舒珩站在自己房前望着他。
宁元书自从知道这人和自己有婚约后,就有些发怵。所以连招呼也不敢打,转身就想进屋。
“世子留步,舒珩有话要讲。”背后传来温润如玉的声音。
宁元书垂下头,低低叹了口气,说:“舒公子随我到屋里说吧。”
宁元书的屋子荣福已经打理好,他请舒珩到桌边坐好,然后为他倒了杯茶。
舒珩望着杯中的茶叶发愣,宁元书不解,问道:“舒公子可是喝不惯这茶?我可以替你换掉。”
舒珩抬头冷冷望着他,似是不敢置信,问道:“你发生了什么事?”
“……舒公子说笑了,我能出什么事?”宁元书内心慌乱,面上却一派镇定,只是那双不停转动茶杯的手暴露了他的紧张。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失忆了,人一多难免会生事端,但很显然这个舒珩不简单。
舒珩顿了顿,开口道:“世子不必紧张,我会这么问你,是因为这茶……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
说罢,他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次宁元书是真的惊了,看了看茶水又看了看舒珩,就见人对着自己温和一笑。
荣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宁元书明白了,这肯定是之前原身为了讨好舒珩准备的,结果荣福忘了帮他换。
“舒公子别误会,我……我其实……”宁元书看了看对方,一咬牙说道:“我其实忘了些事。”
“忘了些事?”
“对。”
接下来宁元书就把跟秦寻说的那套又跟舒珩说了一遍,他有些不自然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我知道舒公子其实并不想嫁给我,而我现在也并不喜欢舒公子,所以才想和你退亲。”
良久,舒珩才回过神,点点头,轻声道:“我自然没有意见,只是这亲事是圣上钦定,恐怕……”
宁元书挺起胸膛,说道:“放心,这是我惹出的事端,我自会解决,只是委屈舒公子了。”
舒珩低下头,从怀里拿出一块玉递给宁元书,微笑道:“这个还你。”
宁元书伸手接过,玉佩还带着暖意,像是被人贴身带着,他有些慌了,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