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子不伺候了10
苏毓躺在两米宽大床的一侧,和顾怀璋之间的空隙大到还能再睡下一个人。
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屋子里静悄悄的,苏毓看着床上另一侧躺着的人影,就算看不到顾怀璋的表情,他也知道这个人在不悦。
他默默叹了口气,挪到顾怀璋的身边,靠进他的怀里,“顾总,你能抱着我睡吗?”
顾怀璋的低气压一下就回升了,他就知道苏毓离不开自己,之前的想法肯定是他的错觉,苏毓明明还是挺黏他的。
他伸手搂住苏毓的腰,不过嘴上却在教训,“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要别人抱。”
苏毓:……
他为了那八百万真的忍受了很多。
两人相拥着睡去,这张床在两人同时在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纯洁过。
顾怀璋本来以为抱着一个人睡觉会很不习惯,但是他闻着苏毓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很快就睡了过去,而且睡的无比的踏实,仿佛内心中一直在渴求的东西,终于填满了。
不过他睡到半夜,却被热醒了,怀里像是抱了一个超大号的热水袋一样,热的厉害。
他醒过来一看,苏毓还在睡着,但是眉头却皱了起来,呼吸也很粗重,浑身上下都烫的吓人。
顾怀璋一下子就清醒了,拿起还放在床头柜上的温度计,给他量了一下体温。
明明下午的时候已经退烧了,但是现在又烧到了三十九度。
顾怀璋给牧之初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然后找出退烧药来,才把苏毓叫醒。
苏毓现在身体沉重的厉害,但魂却感觉轻飘飘的,像是被鬼压床一样,虽然听得到顾怀璋在叫他,眼皮却睁不开。
顾怀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苏毓,醒醒。”
苏毓勉强将眼皮睁开一条缝,顾怀璋把他半抱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你又发烧了,把退烧药吃了。”
苏毓就着他的手把药片含进了嘴里,顾怀璋将水杯递到他的唇边,苏毓勉强喝了一口水将药片顺了下去。
“再喝几口。”
苏毓摇了一下头,脑子烧的有些晕,说胡话道:“不是三十五度,我不喝。”
顾怀璋:……
牧之初很快就赶了过来,来的时候脸色黑的可怕,一张俊秀的脸拉的老长。
大半夜被叫起来,还要出外诊,会来全靠他的医德和跟顾怀璋这么多年的交情。
顾怀璋道:“他今天下午退烧后洗了个澡,只冲了一下淋浴,不到十分钟就洗完了,是不是着凉了?”
牧之初给苏毓诊了一下脉,摇头道:“和洗澡没关系,他的高烧只是暂时被药物压了下去,药效一发挥完,就又烧起来了。”
他瞥了顾怀璋一眼,“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身体弱的厉害,平时又操心又费力的,病了哪有那么容易好。”
顾怀璋心中一沉,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苏毓天天在家里,并没有出去工作,还有阿姨伺候着,怎么会过的这么累。
不过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先给苏毓退烧要紧。
“刚才我给他喂了退烧药,还要打针吗?”
牧之初摇了摇头,“退烧药用多了不好,等过两个小时还没退烧的话再说。”
顾怀璋摸了一下苏毓还滚烫着的额头,“还有其他退烧的方法吗?”
牧之初知道他是心疼了,暗道既然会心疼,为什么不好好对人家,把人折腾成这个样子。
牧之初虽然做了医生,但是他家世很好,和顾怀璋还有喻炫是一个圈子里,既是同学也是朋友。
或许是因为当医生见多了生离死别和人情冷暖,他并不和圈子里的其他人一样看不起苏毓。
他知道苏毓是没办法了才跟顾怀璋的。
要是苏毓家里还好好的,没有出意外,苏毓还不一定能看上顾怀璋呢。
毕竟顾怀璋这人难伺候的很。
“可以用物理降温。”
牧之初从药箱里拿出一瓶酒精来,想要给苏毓擦身体,顾怀璋却把酒精接了过去,“我来吧。”
牧之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顾怀璋这是打算亲自来?他竟然也会伺候人?
他不知道的是,今天顾怀璋已经伺候苏毓一整天了。
用酒精擦拭降温的方法并不难,牧之初简单教了一下顾怀璋。
“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兑上一到一点五倍的温水,可以擦额头,脸颊,脖颈和四肢,注意不要碰到眼睛和嘴唇等敏感部位。”
虽然很简单,但顾怀璋听的很认真,学会后,他对牧之初道:“你到客房睡吧,今晚不要走了,我怕苏毓退不下烧。”
牧之初大半夜被叫醒,赶过来给苏毓看病,又困又累的不行,本来也懒得再动弹,听他这么说,就从善如流的去客房睡觉了。
等牧之初走了,顾怀璋把卧室里的灯关了,只留了床头上的一盏小夜灯,用纱布沾着兑了温水的酒精给苏毓擦身体降温。
酒精很快就挥发到了空气中,带走了苏毓身体里多余的热量,让昏睡中的苏毓好受了一些。
不过还是难受的,苏毓皱着眉,嘴里喃喃自语,不过他的声音很小,听不清楚。
顾怀璋俯身凑近他,想要听听他在说什么。
苏毓的唇也在高烧下红的厉害,唇瓣一张一合,吐出灼热的呼吸。
“顾怀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