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故事105
这个故事,朱霖然取了一个名字,叫《艳梅》。
故事是以第一人称来写,二零零问为什么。
朱霖然表示:“现在就流行这样的写法。”
于是,父子俩坐在阳台,欣赏起这个凄美的故事:
二零零:“等等!凄美???”
朱霖然:“哎呀,这不重要,继续看嘛。”
民国十七年的初雪。
洁白如银的雪花飘飘扬扬地从天上落下,落到屋檐上,落到地上……
落到了我新郎的脸颊上……
雪,红了。
两名戴着无脸面具的黑衣人,将我那喜怒无常的公公押了过来。
坐在院子秋千上的少年悠哉的晃荡着长腿。
他内衬黑衣,外套白披风,头扣兜帽。
在雪地的映射下,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
“畜生…”公公咳出一滩瘀血,他苍老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不可一世,只是伤心欲绝的看了看我那已经没了气息的新郎,向那少年咒骂道:“你不得好死!!!”
那位少年却不恼,他慢悠悠的抬起他那白嫩的手,修长的食指轻轻一点,我身后戴着无脸面具的人便掏出匕首,在同我跪在一起的婆婆脖子上抹了一下。
婆婆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红线,接着红线串起了红色珍珠,红色珍珠一颗颗掉落,婆婆也跟着红色珍珠倒在了地上。
“不要啊!!”公公声嘶力竭的吼着,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大人,您放过我吧!”
公公大声哭着,竟然向少年磕起了头。
我感到震惊,也觉得好笑......
“老实点!”直到身后那位刚刚抹了我婆婆脖子的无脸面具人推了我一下,我才意识到自己笑出了声。
少年转过头,看向了我。
他的眼睛好亮,像夜空中的北极星。
我被深深的吸引住,忘记移开视线。
须臾,他笑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笑容…像冬夜里的萤火,梦幻又美好。
我叫艳梅,原本是个在妓院洗碗打杂的孤儿,在七岁时被我公公这土财主买来做他脑瘫儿子的童养媳。
土财主家的童养媳可不是享福的,这日子过得和在妓院端茶送水没什么两样。
所以,我自十四岁起,便计划着要逃离这磨人的生活。
可直到十六岁的大婚,我也没能成功逃脱。
还好,那天雪夜,土财主家打我、骂我、欺负我的人都死光了。
而这一切,都是名为“黑鸦冢”的组织做的。
传言,黑鸦冢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按阶级由低到高,分为死侍、寒鸦、黑鸦。
要从死侍成为寒鸦需要立下十个特等功。
二等功,已经是非常不容易完成的任务......
至于黑鸦冢的黑鸦......没有寒鸦能成为黑鸦。
黑鸦在这世上有且只有六位。
而他,雪夜里的黑鸦少年,他便是其中一位。
“大人。”我身后拿着匕首的无脸面具人喊住要离开的少年:“这个女人怎么办?”
少年脚步顿了顿,并没有回头:“放了吧。”
“放了?”拿着匕首的无脸面具人语气有些惊讶:“可我们执行任务从未留过活口。”
少年这才转过身来,点漆的瞳仁里透出一丝不悦:“我说放了,你有意见?”
拿着匕首的无脸面具人立刻埋下头,声音发抖:“属下不敢。”
这时,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高声喊道:“我不走!”
少年俊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不走?”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真心诚意的说:“我不走,大人,请允许我追随你!”
拿着匕首的无脸面具人被我的言辞吓得匕首都拿不稳,跟着匕首掉落的声音,少年清脆的笑声响起。
他嗓音温柔的说:“可以,你试试。”
我成了黑鸦冢的死侍,自愿的。
非寒鸦无资格去往黑鸦冢,听说那是深海中像绿宝石一般的岛屿,远离纷扰,独立于世。
我向往不已。
“也就你想去那鬼地方。”
听到这话,我暂停了练功。
说话的人是当时雪夜抹了我婆婆脖子的黑衣人,他也是一名死侍。
“大家都是迫不得已才成为死侍,也就只有你。”
我懒得搭理他,评价一句“不思进取”,便打算继续练我的功。
可这小子似乎是故意跟我作对,他过来挡住我的步法,瞪着我说:“成为了寒鸦就要终身困于黑鸦冢。那时,就是你想离开都不行了!”
我大惊,连忙上前捂住这小子的嘴,低声提醒他:“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告你一状,你可又要关禁闭了!”
这小子挪开我的手,认真的看着我说:“艳梅,别成为寒鸦了,跟我一起逃走吧。你知道成为寒鸦就必须服下‘忘疗’,那时,你连你自己的名字都没有了,只是一只寒鸦。”
我可不在乎“艳梅”这个名字,这本就是青楼老鸨给我取的。
“这有什么关系。”我本来没打算和这小子多言,但成为死侍后,他还算照顾我,便还是和他多说了两句:
“黑鸦大人不也没有名字,不一样是威武霸气着吗。人,又不是非得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