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第 22 章
赵桓晋说她机灵,倒是名副其实。
秦陌微不可察地朝她瞟了眼,直到看见她前襟衣衫已重新整齐系好,少年才大大方方抬起头来。
刚刚回来的路上,他真是一眼不敢回头看。
秦陌问道:“你怎么会在那?”
自然是想起了他这会有了难处,特去施恩的。
可合理的解释上,兰殊还是选择了上一世的起因。
“徐婶婶说,她在六平街尾的丽春院门口看到你了,我就......”
就去捉奸?
然后正好在花街柳巷后头的护城河边看到了他,就尾随他而去?
秦陌盯着她的低眉顺眼,忍不住嗤了声。
兰殊温言解释道:“并非不信任您的人品......总归我名义上是跟着您私奔来的,旁人来同我说这样的事,我总得有反应才正常。”
秦陌道:“那里有暗桩,我是去办正事。”
兰殊奉承道:“我知道世子爷高风亮节,自是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岂会流连那等烟花场所。”
他当然不会。
只是对上她单纯透彻的双眼,他却没法完全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他是洁身自好,他也不近女色,可那些对于她荒唐的肖想,他自个也解释不清。
就如今夜,又是一场难熬的梦——
第022章 第 22 章
他梦回了今晚的城墙边。
同样的月色, 同样的角度,女儿家站在了墙缝里侧,听着来人趋近的脚步声, 忽而将衣襟一扯。
却没有胡乱朝着他脸上抹口脂,而是真的仰起头,踮起脚, 吻住了他。
她的樱唇香软温润, 就像树上刚摘下的甜果, 让人垂涎。
少年从未想过有人敢胆大妄为轻薄他,不由瞠大了双眸。而她趁他僵滞的瞬息,紧紧环住了他的后背,闭上眼,与他唇齿相缠。
甚至,略带娇嗔的, 咬了他一口。
他盯着她紧闭发颤的睫羽,指尖不由蜷缩, 轮廓分明的喉结,缓缓滑了一下。
她的檀口犹如甘泉, 清冽, 香甜。
襟口半露的酥软白得恍人, 那细柳般的腰身, 藏在真丝襦裙下,不盈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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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声中,秦陌悠悠醒转, 闷头坐在了床前发呆。
如果那些云里雾里的床笫之欢, 他姑且推脱成是少年人的血气方刚,那这样单纯而缠绵悱恻的亲吻, 难不成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少年至今彷佛还能听到那恍若现实的梦境中,他站在墙脚下,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索吻,心口阵阵擂如鼓击的心跳声。
秦陌眉间郁郁,压着隐而不发的怒火。
屋门由外推开的一瞬间,少年下意识掠过屏风,朝着门口的人儿死死瞪了过去。
平时这个点,少年都会先去后院练功,兰殊则起床准备早膳。
昨儿个有位客人推荐了街头包子铺的烧卖,据说味道极好,兰殊赶早出门排队,心满意足地打包带回,正准备放到桌上。
岂料迈着尚且欢快的步子推开门,兜头,少年双眸沉沉地剜了她一眼。
兰殊全然没料到他仍在屋里,被他恶狠狠的眼神吓得一哆嗦,紧捏着油纸袋,手抵胸口,缓了好一会,忍不住抱怨了句,“您瞪我干什么?”
她当然不知道昨夜梦里,她是如何使出了浑身解数,勾得他动了心。
她只觉得自己昨晚刚帮过他,现儿还好心一大早出去给他买烧卖,回来,竟遭了他一顿莫名其妙的脸色。
“给我盥洗的水呢?”秦陌大爷般的质问。
兰殊愣了会,牵起唇角凑出笑脸,对此解释:“我以为您会先去练功......”
少年冷厉地笑了声,“这就是你口中的贤惠?”
来了来了,他又开始阴晴不定了。
兰殊简直不可理喻,万般疑窦地一眼又一眼将他望着,不明白他又是哪里不舒坦,非得在这找起她的茬。
可惜她一点也看不出来。
兰殊只好用盥洗盆打来水,置于高几架上,将帨巾给他沥干,装模做样地过了来,要给他擦脸。
秦陌哪肯让她碰。
兰殊虚情假意,再三询问他不要伺候之后,麻溜地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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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昨夜,另一厢。
葛风一回到家,徐氏便同他申斥撞见周麟寻花问柳一事。
无巧不成书,葛风这会儿更加确信那两个孩子是闹了别扭,才出现在了城墙脚下。
徐氏一脸的瞎操心,絮絮叨叨,不断重复着担心他俩的日子会过不下去。
葛风安抚道:“放心吧,我巡夜的时候碰见他们了,他俩......应该已经和好如初了。”
徐氏双眸一下瞬了过来,葛风干咳了声,朝她招了招手,两人交头接耳了几句。
转眼,徐氏的嘴巴张得犹如吞下了一个鸡蛋,继而是咯咯不停的笑意传来。
葛风不过三言两语地描述了下他今晚撞见的场面,徐氏脑海里连周麟怎么拽住贞儿一个劲地解释,贞儿不听不听,周家哥儿只好将人按到墙上亲了下去的画面,都想象出来了。
直直感叹,“年轻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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