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疗伤(一)
只是自己如果将错就错,借陈凉玉的手杀了这人,恐怕又要让陈凉玉惹祸上身,万难之间,那厢已经再次闹了起来。
祁云岚执意不肯撒手,青城派的弟子恐怕祁朝天与自家师父相熟,再不敢用力,那厢陈凉玉走到酒肆门口,等了一会,久久不见自家徒弟将人带来,便回了头,锐利的目光带着不满和怨愤直直射向祁朝天,无声地控诉他为了自家小儿子,要与他两厢僵持的行径。
祁朝天不敢直视陈凉玉的眼睛,惭愧地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打定主意叫祁云岚先行放手,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这么想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外头闹哄哄的又来了一群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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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疗伤(一)
清风派的莫掌门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他根本懒得掺和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老神在在地骑在马背上,闭上眼睛打盹儿。
林宥赦与祁云弘这两个少年人倒是想进去帮忙,奈何祁朝天离开之前,命令他俩守在此处,不得离开。
林宥赦知道他祁师叔的用意,知道他是担心人愈多愈乱,恐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便叫他放心,自己会与云弘大哥一起,耐心侯在门口。
祁朝天离开后不久,两人便看见四、五个身着藏青色武袍,手握青城佩剑的男子朝他们的方向阔步走来。
为首的那人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看起来颇有几分气势,林宥赦定睛一瞧,此人不是陈凉玉的大弟子霍人杰又是谁呢?
林宥赦与霍人杰是认识的。昔日的几次武林大会上两人曾经碰过面。上台比武的时候也交过几回手。除此之外,纵使清风门与青城派这两个门派的江湖地位在普通江湖人士眼中算得上天差地别,门派之间往来的事务却也必不可少,而林宥赦是清风门的大弟子,霍人杰是青城派的大弟子,两个人便少不得要因着这些事务,打上几回交道,是以这些年下来,两人算不上朋友,也算得上旧识了。
只是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怎么青城派的人都来到此处?林宥赦暗暗思忖。
正在疑惑间,那几人已经走上前来。
林宥赦的目光与霍人杰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片刻,他朝对方点了点头,对方却不理他,径自从他面前经过。
围观的人群自觉给这几人让开一条道儿,待那几人稍稍远去,林宥赦望着霍人杰离开的背影,敛目沉思,这时候,他又听见有人低声碎语。
“这不是回来了吗?青城派的人根本就没丢啊,这怎么还来找人算账呢?”
“青城派掌门人何许人也,就凭这人胆大包天,竟拿余掌门的小徒弟作挡箭牌,换我是余掌门我也饶不了他。”
“是这么个理儿,但是这人也太倒霉了吧。”
“运气不好能怪谁!”……
林宥赦听了一会,发现原来是青城派丢了人,掌门人陈凉玉不知为何,认定了里头的某个人就是伤了他徒弟的凶手,才有了这一番打斗。只是眼下被认为失踪的霍人杰几人已经回来,恐怕这场闹剧很快就要收场,林宥赦沉吟片刻,收回目光,附身到祁云弘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祁云弘听罢,点点头道:“还是宥赦你细心,去吧。”
林宥赦笑了笑,转身离开酒肆。
这厢祁云岚护着严风俞,看见霍人杰几人径自来到酒肆之中,朝陈凉玉作揖,随后不知为何,这几人竟然一言不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弟子醉酒误事,害师父与师弟师妹们担心,请师父责罚。”
说罢便咚咚咚地开始磕头。
至此祁云岚才了解此番打斗到底所为何事,他无比震惊,原来他风哥不仅被他爹误会,继而被季阳平所伤,此番竟又被青城派误会,被陈凉玉所伤。
他不知道自己去过舞烟楼,更不知道早在他被严风俞拿被子裹去舞烟楼的时候,青城派几个热衷于同靴而作的弟子已经丧生在红绡的七弦琴音之下,面前的这几人实则是由天衍处的几只黄雀儿易容假扮而来。
是以严风俞虽未出手,实则也算不得无辜。毕竟若是红绡不出手,恐怕那几人,连同舞烟楼最红的小倌秦楚,都要丧生在他的斩水刀之下了。
此刻祁云岚一无所知地把严风俞护在身前,想他爹误会严风俞好歹是有证据的,这位陈掌门却是不明真相,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还把人打到伤重,简直不可理喻。
想到这里,他气不打一处来,挣脱青城派几人的束缚,刚要说点什么,却他爹按住了肩膀。
祁云岚不明所以,愤愤地喊了声“爹!”
祁朝天低下头,见祁云岚小脸涨红,横眉竖眼的样子好似平日里乖顺无比的小猫儿,骤然亮出尖牙和利爪,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挠人一般,有趣得很。
他笑了笑,随后收回心思,转头望向陈凉玉身前跪伏的几人,想事态已经明了,此番争斗只是一场误会,只是若要陈凉玉当众承认自己误伤了人,恐怕不太可能,便给陈凉玉递台阶道:“陈掌门的爱徒既已寻回,这位严捕头又与我祁家颇有渊源,还望陈掌门看在祁某的面子上高抬贵手,让在下把人带回去治伤,省得他一介官差死在余掌门手上,惹人非议,传出去对陈掌门名声不好。”
名声不名声的,陈凉玉其实不太在乎,否则他也不会如此任意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