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颂城
时却胡乱地躲来躲去,腰上被蹭得有些痒,忍不住笑道:“你这人,怎么还耍流氓呢。”
“耍流氓?”骆文骄将身子抬起来,两手环住时却的腰,猛地翻了个身,并没理会他的反抗,而是将手顺势从时却身后滑了进去里,“你再说一遍。”
转眼时却的短裤就被褪下了一半,骆文骄比正常体温高了两度的右手毫不留情地往下游走着,手上的薄茧层次分明。
时却连忙按住他,颤抖着声音求绕道:“好……好了,你别闹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骆文骄似乎听见了满意的答案,冷哼了声,立马收了手,将时却好好地放在一边。
不知怎的,他心里始终悬着一种怜悯。只要时却一服软,一用那种无辜青涩的眼神看向他,他就会无条件地听从他的指示,不忍心继续欺负下去。
“……混蛋。”时却瘪着嘴,将衣服整理好,抱腿坐起身来,一边小声地道。
骆文骄看着他受惊吓的样子,不忍嗤笑了声,随后拿起床边的玻璃碗,开始吃着剩下的西瓜。
虽然和骆文骄打架一向不曾赢过,但被这样狠狠戏弄了一番,时却难免觉得有些难堪。只是现在骆文骄还在发着烧,他也不忍心再骂他一顿,只能默默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时却翻身下床,将地上骆文骄脱下来的衣服扔进脏衣篓里,又从衣柜里拿了件干净的,扔了过去,“别光膀子,一会儿又着凉了。”
骆文骄冷静下来,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便也不再和他斗嘴,只知趣地接过衣服来听话穿好。
“吃完睡觉。”时却坐在刚才的椅子上,双臂交叠在胸前,像是个凶巴巴的监工。
动作放缓,可心里远远没有安定的时候。
身上的某处地方胀得发痛,刚刚的近距离接触显然点着了情欲的导火索,如果时间持续得再久一点的话,时却觉得自己可能会支撑不住。
幸好,他似乎没有发现。
骆文骄慢吞吞地在床上躺好,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没过多久,呼吸就变得均匀又安稳。
时却静静注视着房间里的某处地方,眼神是少有的茫然。
原来,暗自喜欢上一个亲密的朋友,是这样苦涩的感觉。
往后,骆文骄会受到更多人的瞩目,会娶美丽的妻子,会有一片坦途的人生。时却只想着,能被慢一点发现就好。
哪怕多做他一天的好朋友都好。
“骆文骄?”时却悄声道。
床上的人已然熟睡,半点反应也没有。
“骆文骄,骆文骄。”时却知晓他听不见,开始用小到听不见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窗外风雨交集,骆文骄安然睡着,面容平静。
“我给你唱首摇篮曲吧?”时却出神看着,忽然道,鼻子里哼出动听的曲调来。
……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第25章 颂城
颂城离北原并不远,火车大概要一个小时的路程。
每次回到这里,骆文骄总觉得有种难言的阴郁。
走出站台,外面正下着零星的小雨。有个留着长卷发的中年女人,拿了两把印着药厂广告的伞,早早地等在了出站大厅里。
“妈。”骆文骄一眼瞥见了女人,握着行李箱把手快步走了过去。
女人名叫姚珺,瘦高个,头发有些自来卷。虽然骆文骄只提前一天告诉了她要回来的消息,告诉她不用来火车站接,她还是特意请了半天的假,上午去药厂上班,连午饭也没吃,便赶了过来。
“小虎子回来了。”姚珺笑得眉眼弯弯,两道法令纹又加重了些,但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好看。
骆文骄撇了撇嘴,他在外冷淡惯了,险些忘了在家还有个这样降智的小名。
“嗯,不是说了不用来。”骆文骄无奈道。
姚珺不客气地拍了下儿子的后背,用她天生的大嗓门道:“你说不来就不来?你老妈特意请了个假来接你,你个臭小子还不领情,快点回家吃饭,饿都饿死了吧?”
骆文骄连连称是。
如果说这世上能治住骆文骄的人少之又少,那么姚珺绝对是这少数人中的领军人物。虽说骆文骄平日里不常见到她,但每次回到家,她都会对他这样亲切地“问候”一番,让他觉得既头疼又无奈。
骆文骄本来没想着要回来。
从外地结束比赛回到学校后,他连着发了两天的烧,现在嗓子还有些痒。
但一想到今年元旦的时候,校队训练请不了假,因而错过了父亲的忌日,骆文骄便没等得及身体好利索,很快买了回颂城的火车票。
母子二人得以相聚的日子,一年也就这么一次。
回到城区的家里,陈设似乎都没怎么变样。简单的两室一厅,家具都被收拾得整齐得体,桌上的黑白照片安静立着,相框被擦拭得尤为干净。
姚珺一边不停地逮着骆文骄东问一句西问一句,一边从椅子上的布兜里拿出两个盒饭,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了片刻,端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