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当时景逐年给了个期限,说大学期间要是和庭树都没有感情进展,他会放手。
“嗯,我会的。”
弯月藏在缓慢飘动的黑云身后,零散的星很是分散,黯淡无光,远远望去变成一个巨大夜幕中的白色小点。寒风吹过树梢,枝上树叶发出簌簌声。
室内一片温暖恍若一个美好的世外桃源,充满着舒适与温馨。庭树还是和八爪鱼似的扒在景逐年身上,淡淡的冷杉味窜入美好的梦境中。
其实他平时一个人睡时只会抱抱被角,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景逐年睡都会变成八爪鱼。
为什么呢?这个好奇的问题出现在梦境中。
真奇怪。
一旁的景逐年睡姿懒散,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正经,只是眉头紧皱着,呼吸稍显凌乱。
意识好像掉进了一望无际的深海,海浪翻滚,汹涌澎湃…
“景医生,快,这有个刚刚出车祸的病人!”
“患者出血过多,急需输血!”
“什么?患者家属还没来?没人管吗?”
“滴————”
尖锐的仪器声如尖刀刺入耳膜,之后是久久的鸣嗡声,吵得人眼晃神迷。
“喝够没?当初把爱藏的那么深,现在喝再多有什么用。”
“喝完就振作起来,还他一个清白。”
“好……”
…
“你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给医院休假吧。”
“每天来我这和我聊聊天,别憋在心里。”
…
“妈的,常和煜那条狗竟然是这种人,被他骗了这么多年,小树……”
“我会找到真相的。”
“一起。”
…
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墓地周围却格外清冷。一枝娇艳的格桑花放在碑前,任由春风拂过,花瓣轻轻被吹动,让风带走几缕清香。
忽的天空下起小雨,短短几分钟,如米粒般的雨滴变得豆大。砸在地上传来淅淅沥沥声,一把黑色的伞久久不肯离开。
直到格桑花被雨水砸得近乎残缺,墓碑前才没了人影。
…
“景逐年,景逐年?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将他从混乱不堪的梦境中拉回,景逐年艰难地睁开眼,寻找声音来源。
床头柜的小灯被打开,暖黄色的灯光洋洋洒洒落在庭树带有焦急的眉眼上,把景逐年扶坐起来,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好缓解对方的不适。
景逐年的呼吸加重,看见庭树后紧锁的眉头稍微缓解几分,盯着这张脸蛋。
下一秒,景逐年就抱了上去,紧紧把人抱住,好平稳因害怕而加速的心跳,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口水,声音哑涩说:“我没事,做了个噩梦。”
还以为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
庭树听了后觉着好笑,手依旧在他的背后轻轻抚摸:“景医生还会被一个噩梦吓着啊!梦见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沉重被小树轻松的语气缓解不少,好似压力也消失无踪。景逐年和脱力般任由自己搭在庭树的肩膀,贪婪地寻求拥抱与安慰:“梦见鬼了。”
“啊,鬼?哎,不会是被鬼压床了吧?没事没事,我在这呢。”难得见这样的景逐年,甚至还有几分说不出意味的脆弱感。这简直让庭树的心在融化,哎,谁懂冰块哥要抱抱的样子。
像是撒娇。
第069章
景逐年结课本就到了一月中, 没剩两周就是庭树的生日了。
庭树一天天数着日子期盼得很。
沈白来看庭爷爷时,见他动不动就在傻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干嘛呢?在笑什么?哝,戒指给你拿来了。”
一个戒指盒出现在庭树的视线中, 他欣喜地接过, 将那枚戒指拿在手中细细揣摩, 上面刻有庭树的名字。
“谢了。”庭树和宝贝似的左看看右看看,跑上楼拿出ccd, 向镜头炫耀着:“当当当!景逐年的戒指!上面还有我的名字。”
今天景逐年回景家了, 大概要三四天近一周才回来。说是要回去看看父母, 还有亲戚什么的,毕竟过年在庭家过,总不能把陪伴都拖到年后。
庭树正闲着无聊, 好在沈白来了, 准备在这住几天, 陪陪老爷子。多交情, 沈白就和第二个孙子没区别, 家里还有他的房间。
沈白懒洋洋躺在床上摸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新消息:“怎么就拿一个戒指?你老公人呢?”
“景逐年说之前的戒指没心意,给我准备了新的, 还在制作当中。”庭树就等着他问,说起话来是止不住的夸赞, 并把镜头对向第一次出境的沈白:“他回家陪爸妈了,今年在我家过年。”
“现在出境的是我们沈白同学,至于他为什么皱眉呢?应该是在想他远在天边的对象。”庭树把镜头凑近沈白, 试图拍下他最丑的模样:“我突然发现个事情, 你想不想听?”
小学弟没有亲人,以前过年都是在自己租的出租屋里过, 不然就是去福利院老师家里吃一顿,又回到家。
所在的市离这儿坐大巴要十几个小时,沈白哄着人留在了自己公寓里。
“哎,是啊,我问他吃了没?他现在都还没回我,我怀疑是不是又背着我去找过年加钱的兼职去了。唉,想对他好点他都不接受。”这点是沈白最苦恼的,自家对象总是在金钱上格外划分界限,比如我住进你的公寓,那我假期就会去兼职,多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