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培玉突然压着她的肩膀带着她一起沉入水下。
　　符满措不及防被灌了一口水才及时闭气，在她的对面，程培玉沉在水里也没有任何不适。
　　水下阻力大，符满张牙舞爪的想要抓住程培玉都做不到，她打他也打不疼。
　　但是程培玉的一双手却牢牢的抓在符满的肩膀上，她想要自己浮上去都不行。
　　“唔唔唔。”符满鼓着嘴在水里胡乱的轻唔，她眨着湿润的大眼睛暗示性的看着程培玉。
　　快放开她。
　　闭气太久，她要窒息了。
　　程培玉明明看见了，但他只是更深的扯了一下嘴角。
　　“唔唔。”符满闭气闭的脑子都疼了，她胡乱的拍着手臂想要脱离程培玉的桎梏。
　　又过了一会，或是几秒钟。
　　符满不期望自己浮上去了，她的眼睛里就只剩下面前那一抹很深的弧度。
　　弯弯的，红红的。
　　很显眼。
　　符满无声的吐出几个水泡，她的眼睛盯着那抹红色。
　　给她。
　　快给她。
　　再不给她，她真的要死了。
　　终于，符满的嘴唇碰到了一个很软的东西，她几乎是拼命的吸附里面的空气。
　　好舒服。
　　她还想要，但是又不给她了。
　　“呼、呼。”符满被程培玉从水下拽了上来，她有些狼狈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新鲜的空气固然好，但是符满刚才刚体验到另一种更好的东西。
　　她的眼神几乎是毫不掩饰的看向程培玉还有些湿润的嘴唇，那里面的空气，更好。
　　“人工呼吸还给你了，不要再缠着我了。”程培玉的呼吸同样有些不顺，他们都在水下闭了很长时间的气。
　　全身都湿透了，程培玉拖着滴水的衣服往泳池的出口处走。
　　泳池的水位低，即使程培玉不会游泳，他同样可以在水里走得平稳。
　　程培玉确实因为幼时的事情排斥水，但那不会成为别人拿捏他的弱点。
　　他不会游泳，却曾经专门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学过闭气。
　　上次之所以被符满袭击成功，还是他对她的警惕性太弱了。
　　今天的事情就是他回报给符满的。
　　人工呼吸，他也还了。
　　她总算没有理由再趁机找他麻烦了吧。
　　程培玉这样想着，但是当他刚踏上一层台阶，身后就传来一个大力的拉扯。
　　脚底一滑，程培玉后仰进泳池内。
　　噗通一声响。
　　还没等程培玉反应过来，嘴上又传开一阵很疼的撕咬。
　　符满压着他一口咬在他嘴唇上，这个力度，几乎要咬掉他嘴上的一块肉。
　　大颗的血滴落在水里又很快被泳池的水稀释。
　　它们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第18章 两败俱伤】
　　“阿嚏。”
　　符满裹着一张薄绒毯坐在别墅的椅子上，她刚想说话就打了一个喷嚏。
　　“都怪你，我要感冒了，别墅里没有佣人吗？”符满裹紧身上的毯子，她埋怨道。
　　这个别墅里面什么也没有，符满想喝口热水都喝不了。
　　程培玉就坐在符满的对面，他正在给自己的嘴唇消毒，闻言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瞪我有什么用？还不是你先算计我的。”符满朝他呲牙:“再算计我还咬你。”
　　“你现在跟符小黑没什么区别。”程培玉收回视线道。
　　符小黑，符满养的一条大型犬，阿拉斯加。
　　他在讽刺符满像狗。
　　“你现在跟落水的符小黑也没有什么区别。”
　　别墅里很空荡，程培玉只准备了一身他的换洗衣服，符满直接抢了回来自己穿在身上。
　　程培玉又不可能穿符满的裙子，所以他现在还穿着那套湿漉漉的衣服。
　　明恩的春夏并不分明，有时一夜之间就直接进了下一个季节。
　　今天中午的时候阳光很好，很暖和，但是下午太阳落山，温度就猝然降了下来。
　　程培玉也感受到了冷，但是唯一一件毯子还被符满抢走盖在身上。
　　“过来接我们的人怎么还没到？”符满不耐烦的问道。
　　“山脚下刚才出车祸，路被堵了。”程培玉专门找了一栋半山别墅，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却偏偏因为车祸被堵住了。
　　“真晦气，你找的什么烂地方。”符满娇声斥道。
　　程培玉把药膏合上，他抬眼朝符满看去，她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他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尺码很显然不合身。
　　偏长的袖子在手腕上挽了几圈才露出纤细的手指。
　　裤腿又宽又长，但是她没有挽，此刻正松垮垮的垂在地上，她身上还披了一件薄毯，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冷。
　　此刻嘴唇微微皱着，正吸着鼻子低头看手机。
　　“你干嘛？”符满正看着霍牧一发给她的信息，她就察觉到身上的毯子被人扯了一下。
　　她一抬头才发现程培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一只手已经抓住了毯子的一个角。
　　“你想跟我抢这个毯子？”符满立马把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紧。
　　“我也冷，一起披。”程培玉挨着符满坐到她身边，他把毯子往自己腿上盖了一下。
　　“不行，你身上太湿了，凉死了。”符满裹着毯子往旁边躲，坚决不让程培玉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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