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翻墙出来的
江棠痛苦得呜咽一声,冷汗和鲜血混在一起,他的身体剧烈痉挛,眼睛紧紧闭着。
握着刀片的手也鲜血淋漓。
陆应淮看见江棠咬着牙把插进腺体的刀片旋转了一圈。
那是个无比残忍的画面。
二十岁的小Omega硬生生从身上剜掉一块肉。他的手已经没力气了,手腕抖得厉害。
陆应淮想象不出来那种痛苦,他看见迸溅的鲜血,看见江棠的胳膊脱力垂下,看见被生剜下的腺体和刀片一起掉落在地上。
心脏剧痛之间他看见江棠在他怀里冲他笑,到处都是血,然后江棠又闭上眼睛,乖得像个睡着的小孩。
接着画面轮换,暴雨倾盆。
Omega跌下轮椅,身体砸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清晰可见。
白皙的双手沾满泥土和脏水,死死扒着桥的边缘,把身体一寸一寸往前挪。
陆应淮一会儿看见自己开着车疾驰,一会儿看见江棠趴在地上。
他看见那身体如同被丢弃的玩具一般下坠,而他没能接住他。
他看见江棠落入水中,不断下沉,唇畔却留有释然的笑意。
怎么会这样?
陆应淮茫然地想。
梦里和梦外,到底哪一个才是幻觉?
如果只是梦,为什么他会这么痛?
陆应淮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胸膛剧烈起伏。
江棠不在家,他没开夜灯,拉着厚重的窗帘,屋里面是全黑的。
身边都是江棠的物品,他却一点都不安心。
梦里的心痛那么真实,哪怕是醒了此刻,他也疼得要命。
那把刀似是剜在他的心上。
陆应淮怔怔地坐了片刻,没忍住摸过手机,拨打江棠的号码。
他迫切得想要确认江棠的安全。
“哥?”
江棠跟桑颂谢柚住一间宿舍,那两个人都睡了,江棠蹑手蹑脚去洗手间里接的电话。
“宝宝……”陆应淮声线平缓,和往常无异,“睡了吗?”
“还没有,我在记步枪型号。”江棠问,“怎么了吗?”
江棠性格敏感,察觉到了陆应淮的反常。
他和陆应淮说好了不联系的,陆应淮不会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人。
“没事,”陆应淮轻声说,“想你了。”
江棠的眼眶发酸,本能的依赖又生出萌芽:“我也想你。”
特别特别想。
“宝宝也在想我……那么乖啊,”陆应淮笑起来,“我没遵守我们的约定,太想你了,想得受不了。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了,就这一次。”
“哥……我好想你。”
我也受不了。
第142章 翻墙出来的
陆应淮边和江棠说话,边抚摸着离自己最近的小白狗。
刚才把他惊出一身冷汗的梦境明明在他脑海盘旋,他却用一种温柔到近乎蛊惑的嗓音催促江棠休息:“睡觉吧。”
江棠看着洗手间镜子中的自己,只要和陆应淮说话他就忍不住带点撒娇的模样。
只有在陆应淮身边,他才最像个Omega。
“你也睡。”
“好,晚安宝宝。”
“晚安。”
互道了晚安,却没有人挂电话,能听到安静的环境下彼此的呼吸声。两人的想念跨越空间交织在一起。
“不舍得挂电话?”陆应淮轻声问。
他嗓音又低了一些,从听筒传出时江棠的整颗心脏都变得酥麻。
他委屈地“嗯”了一声。
“那不挂,”陆应淮在电话那头笑得撩人,“给老公亲一口。”
江棠听到他亲自己,心跳没出息地加速,手指别扭地捏着衣角,耳廓微微发烫。
顿了几秒,他也很轻地发出一声亲吻声,然后忍着羞耻:“晚安吻。”
陆应淮逗他:“没听清,亲大点声。”
江棠直接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嘴唇嚅动几下,在陆应淮的催促中把电话挂了。
他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冷水打在脸上才压下那股烫意。
江小棠小朋友只要遇见陆应淮就没出息得不行。
他轻手轻脚回到自己床上,闭上眼睛回想刚才的那通电话。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陆应淮是很看重两人之间约定的那种人,他就是再想念自己也不会做出贸然打电话来只为听个声音的举动。
纵然江棠也是真的想他。
这下子思念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洪水猛兽奔腾而出,江棠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第二天夜里,陆应淮鬼使神差地再次按下号码。电话拨出去的下一秒,他又清醒过来,及时挂断了。
好在江棠那边没有提示。
所有的症状都因为那场噩梦而加重了,上午陆应淮还能硬熬着工作,下午他直接没去成公司。
这种感受类似于易感期,却又不是易感期,不至于疯狂,但足够让人精神恍惚。
身高接近一米九的Alpha蜷缩在江棠的被窝里,身边是江棠的物品垒成的“小山”。
陆应淮抱着一只小白狗,脑子里混乱地想,只听说过Omega会有筑巢行为,Alpha筑巢的,他算独一份了吧。
所有的感官都被蒙蔽。
陆应淮听不到心跳以外的声音,眼前的世界摇晃而模糊。
易感期的Alpha有一定的攻击性,如果他的Omega不在身边,易感期的S级脾气上来很有可能炸掉整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