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王上病逝垂帘听政(重生)_分节阅读_第19节
“公子,奴只是想带公子回国,我们得回国啊,公子!”
说着,曲忍不住哽咽起来,“王已经老了,公子的亲父安闲王身体也不太康健,他们正在选下一任储君,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想起公子来。”
“李公说会出资资助公子回国,奴这才动了昏心啊。”
他哭道:“我们不回国,以后怎么办啊,一辈子都留在郑国吗?”
“你堂堂秦国公子,日后要一辈子都给别人打工为奴吗?奴不忍心不忍心啊!我们得回国竞争储君之位啊公子。”
秦歧玉起身将曲扶起,肯定道:“我会领曲回秦国的。”
曲见他态度软和下来,哭道:“我们怎么回,我们连钱都没有。”
“谁说没有的,”秦歧玉从袖中摸出金饼,“这不就是钱么?”
曲看着金饼嚎啕大哭,“这不够,不够啊。”
秦岐玉缓缓握住沉甸甸的金饼,眼中阴霾不散,缓缓吐出口浊气,“曲,我有办法回国,你放心。”
次日一早,秦歧玉便架着牛车返回了村中,推开小院,一切都还是原样,他先去看了褚卜,确认褚卜依旧在熟睡,方才去了厨房。
等几人陆陆续续苏醒,还在愁早膳做点什么对付吃,便闻香味袭来,秦歧玉端着饭食走来。
褚时英一愣,“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家中事情都处理好了?”
秦歧玉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有些深,好似有千言万语,她再想看时,低垂的长睫便将那双眼睛遮住了,他放下菜,回道:“都处理好了伯英。”
褚时英点头吃饭,又忍不住询问:“你这次回来后,可还会请假?”
若是他要同那豪商联系,就得请假,到时候她不给假,两人就联系不上。
正想着,秦歧玉给她盛了碗羹,“家中事奴都处理好了,不用请假。”
不用请?凤眸在他身上扫过,难道是昨日那块金饼给的好?
秦歧玉淡然的让她打量,自己跪坐在褚卜身边服侍褚卜用食,褚卜摆手,示意不用管他,让秦歧玉自己吃。
秦歧玉闲聊天一样说:“今日回来听闻街边人谈论,半月后有秋猎,主公今年可要去?”
往年秋猎郑王都要请褚卜同乐,褚卜自来到郑国,每一年的秋猎都没落下,今年他却先看向了褚时英。
褚时英却是有些恍惚,她前世没参加过这次秋猎,正忙着筹备自己和郑季姜的婚事,而婚后,以王后身份组织开办,再也没有年轻时期待的冲劲了。
褚卜问:“公子西元邀你前去了?”
三三替褚时英抢答,“不光公子西元,公子仲清、公子季姜全都邀请伯英参加秋猎了。”
秦歧玉听闻,吹了吹碗中羹上的热气,褚卜询问褚时英可想去,褚时英当即就道:“去!”
褚卜便道:“时英若去,那我们便一起去。”
秋猎那日,晴空万里,三三留下看家,褚卜带着褚时英和秦歧玉一起前去。
褚时英上牛车时,秦岐玉就候在一旁,主动伸手搀扶。
她睨了他一眼,从容将手滑进了他的手心,两手本是虚虚搭着,他却一下子将她的手包裹住了,略用力将其撑起。
而后他整个人呈环抱状,微凉的手从后扶住了她的腰,用苏苏的魅惑声音道:“伯英小心。”
褚时英打了个颤栗,以被他触碰的腰间部位开始,半边身子都麻了,下意识就跟着他的力道上了牛车。
坐下后,丹凤眼中还是一片茫然,明明是她在勾引秦岐玉,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也被勾引了。
但她疑惑的看了看,一脸坦然、一派正经、比君子还君子,端端正正跪坐在祖父身边的秦岐玉……
为了今日秋猎,秦岐玉穿了一身胡服,黑色的皮质护臂、腰带勾勒出他那单薄却不显羸弱的身体。
因未及冠,所以用墨玉莲花发冠将一头黑发高高束起,柔顺的发尾垂在胸膛,显得无辜又无害。
兴许是她心脏了,所以看什么都脏。
牛车一路疾驰,顺利来到秋猎的山脚下,百公里的范围内,郑国的旗帜迎风飒飒作响。
朝中臣子、家眷、几位公子悉数到场,等褚时英他们到时,围在公子身边的人,悉数围住了褚卜。
有唤褚公的,有唤褚老的,各个都十分恭敬。
而女眷们,大多讨厌且嫉妒褚时英可以挑选公子,她们想嫁都还嫁不了,所以并不想同她打招呼。
唯独几家武将之女本身也被她们排除在圈子外,又见褚时英一身轻巧胡服,头发束起,丹凤眼流转锐利,英姿飒爽,所以过来交谈,想组成一支队伍。
褚时英正欣喜于有小姐妹跟她说话,身披铁质郑国轻甲的四公子郑西元,就手握着重剑大步而来,将一众女子挤了开来。
他高兴道:“伯英,你果然应了我的约。”
褚时英却是看看郑西元,又看向周围的武将之女,头皮一麻。
前世她嫁给了郑季姜,其余几位公子大显神通,公子西元娶了武将之女,得到了武将支持,是郑季姜当储君最大的对手。
而郑西元正是通过本次秋猎,祸害了武将之女的清白,强迫的把人娶了。
最后,她听说那位武将之女自缢了。
郑西元此时正高声道:“伯英一会儿便与我一同进林,我护你周全!”
第二十一章 密林的试探
褚时英下意识升起警惕之意,手往腰间摸去,却摸了个空。
前世郑秦大战,她已然习惯在腰间佩剑了,而她现在自然是没有带的。
这个隐秘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秦岐玉的眼,他的目光不带亵渎的在她腰间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
褚时英开口拒绝:“谢过公子西元好意,我带家中奴仆随便玩玩就好。”
郑西元虎目一瞪,半点不将秦岐玉放在眼中,“那怎么能行,他瘦弱到要穿披风,我一拳就能打倒,如何能护你安全,这秋猎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声音如钟,带着恐吓,“那是能死人的!”
秦岐玉被他贬低,柔弱地垂下了头,周身透着丝丝委屈之意,而褚时英看着郑季姜和郑仲清也朝自己而来,忍不住揉揉额角。
就在她再次拒绝之时,郑王来了,几位公子顿时顾不上她了。
作为这个国家唯一的王,郑王是最后一位到的,他坐着由十六匹骏马拉的青铜车呼啸而来,青铜车上的铃声随风传了许远。
郑国的秋猎没有那么多要求,尽情围猎!
郑王为首,成年公子缀在其后,紧接着是武将、文官,最后是褚时英等年轻一代,或是骑马、或是奔跑,大家涌入林子。
秋猎没有提前轰赶野兽的习惯,所以这里真的到处都充满了危险。
褚时英原本真的只打算带着秦岐玉入林子看看其他人围猎,享受一下自己从前没有感受过的快乐,何况她还记挂着留在原地的褚卜。
就算褚卜有郑王吩咐的内侍照顾,也肯定不如秦岐玉贴心,但是现在……
她刚刚和几位武将之女道别,让她们小心着点,看着她们骑着马深入了山林,远远她还能听见她们共同猎鹿的声音。
然后,她就被郑西元带着一众手下围起来了,一副势必要同她一起走的模样。
她听着远处那些女子清脆的笑声,再看郑西元强硬的态度,丹凤眼眯起,快速掠过跟在她身边恭恭敬敬的秦岐玉,眼里算计一闪而过。
“那就麻烦公子西元了。”
两人在公子西元的包围圈里,深一脚浅一脚往里走,秦岐玉垂头丧气做作道:“奴给伯英拖后腿了。”
秦岐玉,此时一个根本不会骑马的瘦弱小奴仆。
褚时英,现在一个娇生惯养,连马都不会骑的娇蛮女子。
不管两人前世马术如何精巧,如今为了不暴露,都得装作一副,根本骑不了马的样子。
而郑西元为了照顾褚时英的步伐,也放慢了速度,可看着他一剑更比一剑暴躁,只怕是忍不了多久,想把她给掳到马上。
“时英!四弟!”
褚时英从来没觉得郑季姜的声音如此悦耳,他骑着马带人从林中穿出,同样一身郑国轻甲,举手投足间俱显温和,在马上同郑西元拱手:“四弟,你们这是要去何处,不如一起同行。”
郑西元嗤笑,连一点兄友弟恭的假相都不想维持,“郑季姜你来做什么?是想跟我抢伯英,还是想跟在我屁股后面捡你根本猎不到的猎物。”
他这话说得太难听了,可郑季姜还是十分有风度的当听不见,他眸光深情的看着褚时英,“我是来给时英赔罪的。”
说着,他下了马,朝褚时英走近,郑西元身边侍卫赶紧将褚时英和秦岐玉护在中间。
郑季姜也不在乎,就隔着众人说:“时英,这段日子我想了许久,你骂我的都对,是我错了。”
郑西元打断:“行了,别在这像个女人似的叽叽歪歪,要道歉赶紧道,别耽误我打猎。”
褚时英就见郑季姜依旧一副好脾气模样,却掷地有声的同褚时英道:“时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一生对你好的,我们重新定亲。”
“你们都退婚了!”郑西元大喊,“给我把他赶走!”
郑季姜用温和又不容拒绝的语气道:“退婚了也能再重结,四弟,我还是你兄长,是郑国的公子,你的侍卫们拿剑指向我,是要刺杀公子吗?”
眼见着郑西元被他气得跳脚,要下马揍他,被身边的谋士死死拉住,而郑季姜痴情一片的等着她的回答。
褚时英就深深觉得,真的,她前世眼睛不瞎,郑国几位公子里,还真就郑季姜看得最顺眼。
她道:“那不如,我们就一起走吧。”
郑季姜温声回道:“好,时英。”
“伯英不可!”可无论郑西元怎么叫嚷,郑季姜都加入了队伍中。
两方人马一起走,摩擦必不可免,郑西元频频猎物,每每猎到一个都要到郑季姜面前炫耀,而此时的郑季姜却在褚时英身边献殷勤,衬托的郑西元如同一个没长脑子上蹿下跳的猴。
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又有了争吵,不如说是郑西元单方面嚎叫,郑季姜只是偶尔回应一下。
郑西元终于受不了了,一把重剑扔在郑季姜面前,“我说走这条路,不服来干!”
郑季姜堪称平静的回了一句:“四弟想走,自己走便是,我与时英走另一边路。”
“你这鸟!”郑西元破口大骂,“来打一架!”
“四弟真是好生奇怪,从一开始就非要我们跟着你规划的路线走,怎么,那条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会是四弟你,提前在那准备了猎物吧?”
郑西元一张脸通红,“鸟!”
趁他俩吵起来的功夫,褚时英死死抓着秦岐玉托着她的手停了下来,微微喘着气。
两个争风吃醋的男子,谁也没将秦岐玉看在眼中。
即使他们两人互相依偎,姿态亲密,那又能如何,秦岐玉只不过是一个庶民,根本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