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慕朝雪微微一顿,停下不动。
容冽握着他的手,极为缓慢地游走。
慕朝雪觉得并不需要这么久的探索时间,那印记虽然很小,但很显眼,就在靠近肩胛骨的地方。
他用上催促的语气问:“看到了吗?”
容冽停下动作,一言不发。
慕朝雪无法确定师弟到底有没有看到,又到底在看哪里,那只手明明只覆盖着他的手背,只偶尔触碰到他,却像是通过掌心向他的整个身体传递着源源不断的令人胆颤的热度。
慕朝雪小声问:“那个……是你上次弄上去的吗?”
屏风上人影晃动,容冽靠近他耳边,几乎紧贴着他耳垂,低声反问:“师兄为何凭空污蔑我?”
慕朝雪理直气壮:“因为只有你碰过,你还咬了我很多下。”说完又忍不住为自己的理直气壮感到害臊。
容冽终于有机会堂而皇之诉说自己承受的委屈和嫉恨,“可我明明看见过师弟在南宫铎面前袒露身体,为何就不能是南宫铎。”
慕朝雪被这么一提醒,忽然就想起来不曾放在心上的事,立刻反驳道:“那怎么能算是袒露身体,而且南宫铎没有像你那样……那样欺负我。”
他边说边回忆起那天所谓的“袒露身体”之前所发生的意外,他的肩膀后面似乎被小黑蛇咬了一口,为了查看和清理伤口才让南宫铎帮忙。可那时候南宫铎明明说自己没有看到任何伤口。
难不成还真是南宫铎趁机留下的痕迹?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是为了将他当做某种地标留下标记,就像丛林中防止迷路那样?
他顺势想起来飞舟上半梦半醒时听见的陌生嗓音,说:“对了,我在来七竹门的路上……”
慕朝雪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有人喊容冽,各门派已经聚齐,可以商议大事了。
容冽将他的衣服穿好,又将他从屏风后抱出来,将窗户打开,让清风重新吹进来,最后才打开门走出去。
慕朝雪摸了摸自己的领口,又望了望重新打开的窗户,以及那面仍旧留有余温的屏风,有种刚和师弟结束一场见不得人的幽会的错觉。
他晃了晃脑袋,将这突然蹦出来的诡异想法晃出去,但是一呼吸,鼻尖全是师弟留下的气息,无论那扇窗外的风怎么吹,气息始终在鼻尖萦绕,经久不散。
过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没能弄到师弟的血。
第59章
慕朝雪从第二天开始找各种理由接近容冽。
他很快发现就算不找理由容冽也不会赶他走,于是索性就赖在对方房间里不走,同时用居心叵测的眼神扫过对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思考用针扎破或是用刀划开它们的可行性。
像容冽这种级别的修行者,普通刀剑难以造成任何伤势,而带有灵力的法器刚拿出来就必然会引起注意。
慕朝雪趴在榻上,靠在正在调息修炼的师弟腿边,好几次跃跃欲试地伸出一根手指戳向容冽的手背,测试它们的坚韧性。都说打坐修炼之时会屏蔽五感专注内府,慕朝雪戳了几次之后确证这一事实。
正待进一步时,容冽睁开眼,猛然攥住他伸过来的手,将其困在榻上,眼里涌动着似疑似怒似爱的感情。
“师兄到底想要什么?”
慕朝雪好似又看见了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情急之下张嘴便道:“我也想咬你一下。”
容冽微微一怔。
慕朝雪极力证明自己是占据正义的一方,显得有些碎碎念:“不是,不是咬你一下,是很多下,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知道,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的脖子被你咬疼了好几次,都差点咬出血了,你身为受人敬仰的仙门弟子,总不会赖账吧。”
容冽眼中的疑惑淡下去,攥住他手腕的力道轻了很多,将他从榻上抱起来。
慕朝雪准备离开这张过于拥挤的床榻,却被抓着手腕拉回去,几乎是跌倒在对方怀里。
容冽就以这个姿势将他圈在怀里,让他坐在腿上,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和喘气声更加失控。
慕朝雪有些呼吸困难,师弟身上的气息令他莫名头晕目眩,不知是心脏还是胃剧烈抽搐了一下,让他蹙起眉头。
然而那尖锐的疼痛消失得极快,像幻觉一般出现又像幻觉一样退散,他忘了挣脱,愣愣坐在容冽怀里,盯着容冽的眼睛看:“你为什么不放开我。”
容冽问他:“师兄不是想和我算账吗?”
慕朝雪的眼神在他脸上缓慢游移,确定他这句话充满真心。
以防下一秒听到对方反悔,他毅然决然一口咬上对方脖子。
容冽稍稍挪动手臂,慕朝雪以为他要将自己掀开,匆忙又搂住他的脖子,牙齿悄悄用力。
容冽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会被他无谓的担心逗笑。
他用另一只手将慕朝雪紧紧抱在怀里,无法自控地想要就此和对方融为一体,无论是以哪种方式,只要就此成为彼此不可分割的存在。
所以慕朝雪在他脖子上合紧牙关造成的疼痛是如此微不足道,甚至让他生出一种无法被满足的空虚。
他想慕朝雪为何不索性将他嚼碎吞进肚子里,这样他们就以另一种形式彻底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彻底分离。
慕朝雪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喘息着松开嘴,却感觉更加呼吸不畅,胸口的抽痛又出现了一次,他怀疑自己的骨头被勒碎了,惊慌地挣扎起来,一下下拍打着容冽的肩膀,提醒他道:“你快要勒断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