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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弗拉这会不觉得亚雌黑黑的难看了,他好奇抬头看向亚雌,眼里还含着一泡泪。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黑皮就好。”
亚雌依然很平静,像是完全没看到小阁下的态度变化。
“你带我去找斯年大美虫。”
塞弗拉听到黑皮提到斯年阁下,又不想要找越攸宁算账了,他怕被穆迪责备,想干脆躲到越斯年那。
*
越斯年忙得顾不上小墨以,又认为这个治疗过程不适合小墨以观看时,就会打发小墨以去找路卡斯玩。
这次,小墨以并没有去找路卡斯大哥哥玩,他在自己一个虫发呆。
每个虫崽都有各自的烦恼,在大虫看来可能不值一提,但是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那就是他们小小的世界。
在温墨以的认知里,爷爷并不喜欢自己,自己的雌父也一直只有温星阑。
突然冒出来的温月明,虽然长得和雌父很像,但是他们完全不一样。
他其实模糊听懂了,那个虫是自己亲生父亲。
小墨以心里很抵触,却又生出些微的好奇。
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让温墨以觉得很亲近,身上的气味也有着奇怪的熟悉感。
但这种亲近感又让他觉得好像背叛了自己的雌父,他讨厌自己这样。
温墨以藏在一个拐角处,蹲下来抱着双膝发呆。
爷爷从来都不管他,他从小身边只有雌父温星阑和冷冰冰的机器人,再长大一点,是雄父越斯年陪着自己,虽然有一段时间,对方好像很讨厌自己。
他皱着眉头,走神地用力咬着自己的手指。
一只手在轻轻抚摸自己的头发,温墨以慌忙藏起自己的小手,抬起头,发现是路卡斯哥哥。
他像只年幼的小猫,将头蹭了一下路卡斯的手心。
他们像是对彼此的心事一清二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只静静陪伴着对方。
日光透过白塔的玻璃穹顶挥洒下来,他们站在暗影里,静静看着眼前的光斑移动。
塞弗拉远远看见了两个虫,松开亚雌的手,跌跌撞撞跑过来,挤在两虫中间,他一手一个,牵住两个虫。
嘴一瘪,眼泪就不停冒出来嚎啕大哭。
“呜呜我好怕,越......”
一大一小同时转头盯着他,塞弗拉大声哽咽了一声,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鼻涕泡。
“攸宁也不理我,好多虫......”
他被穆迪保护得太好,不知道那些小格子里一个个都关着什么,十三楼里遇见的病虫发疯事件,穆迪随口忽悠他那是在拍电视剧后,他就信了,这会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用词,憋了半天,憋到脸通红,挤出来几个字,
“在骂我。”
黑皮:那是骂么?傻崽,那是骚扰。
他无语低头看了一眼塞弗拉,觉得自己替元帅试探穆迪兄弟两到底想干什么的主意太傻了。
“......”吓了小墨以一跳,听见“越”字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雄父把这个小胖墩惹哭了。
小墨以还心里偷偷嘀咕,难道是雄父严辞拒绝了塞弗拉小胖墩的追求,导致对方伤心欲绝地诉苦来了。
虫母&先祖
说起来有趣, 穆迪被纳斯塔莱家族当做王权博弈的棋子至今,他从来不曾反抗过。
直到他意外撞见君怀安和他那条野狗缠绵。
高贵的陛下,即使自己是纳斯塔莱这一代最优秀的雄子阁下,也要妥帖地伺候, 才能令他满意, 而那条野狗, 像是没吃过肉一般, 对着陛下啃来啃去, 君怀安竟也不恼,反而露出格外动情的姿态。
一开始,穆迪愤怒地想将黏着在一起的两虫撕开,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冷静了下来。
若是不想让自己这个前未婚夫看见,君怀安有的是办法,既然让自己看见了, 这就是陛下无言的逐客令——
陛下在让自己滚。
穆迪刚开始,还想垂死挣扎, 直到他发现了——
纳斯塔莱家族的实验室对于越斯年来说, 是危机莫测的机密之地, 但是对于穆迪来说,出入如无虫之境。
身为A级的雄子阁下,即使被质疑了生育能力,但是他正当壮年, 相貌优越, 在家族的权限, 远远高于慕柒那个可怜虫。
慕柒的世界里,只有他的血、信息素以及各种副作用极大的药剂。
但穆迪即使是棋子, 也是权力中心最贵重的那颗棋,被退婚了也依然不影响他享用家族的资源。
结合白塔实验室的数据和家里那个老雄虫的诡异状态,穆迪突然发现,自己这颗废棋,被养得好好的,还有其他原因。
穆迪翻阅家族史时发现,纳斯塔莱家族就是虫族的“犹大”。
虫母的确偏爱纳斯塔莱家族的先祖,但他也爱着虫族。
那个时候,还没有雄主这一说,虫母也的确把自己当做先祖的雌君,不过这不影响他为了壮大种族,与其他雄虫繁衍后代。
他爱先祖,也爱众生。
虫母不单单是先祖一个虫的雌君,还是整个虫族唯一具有强大繁衍能力的母虫。
供养虫族需要无穷无尽的资源,而掠夺资源,就需要跟异族无休止地争斗下去,而争夺需要填进去源源不断的血肉。
虫母必须为整个虫族繁育争夺资源的战士。
但爱会滋生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