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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之前斯年阁下都把肚子痛的崽崽治好了!】
【你确定不是幼崽自己恢复好的?】
越斯年实在没有时间劝说雌虫,对方显然不信任自己,孩子的情况又耽误不得,现场的两个成年人,一个跟自己对着干,一个丝毫指望不上。
几只公鹿默契地上前隔开温星阑,温星阑笑容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冰冷地审视不知好歹的异兽们。
他不知道杀过多少异兽了,身上有着陈年积累的血腥气,此时山一样重重压过去。
看在这些异兽带着幼崽逃生的份上,他不对它们动手,但是不代表它们可以挑衅自己。
巨鹿们四肢颤抖,又一动不动坚持挡在越斯年身前。
越斯年完成掐惊术后,揉碎金线莲,喂到温墨以口中。
温墨以反胃欲呕,不喜嘴里的草药味,左右偏头欲躲,小小的眉头皱起,满脸不情愿。
“越斯年,你在干什么!?”
温星阑大声呵斥,双手把着鹿角硬生生推开,闯了进来。
越斯年捂住幼崽的嘴,逼迫对方咽了下去。
金线莲可以清热解毒,对高热惊厥具有很好镇静作用,还能增强小儿免疫力。
而无论是生长条件、还是年头,品质这么好的金线莲,越斯年还是第一次见。
后期华夏连品相最差的金线莲都已经灭绝了。
温墨以服用完草药后,四肢停止抽搐,表情平静了下来,依赖地趴在越斯年怀里昏昏欲睡。
越斯年再次揉碎金线莲,轻轻拍醒越攸宁,试图将草药喂进越攸宁口中。
越攸宁悠悠转醒,信赖地张开小嘴,将草药一咕咚咽了下去。
越斯年不由得笑了,拍了拍越攸宁的头,“好乖好乖!攸宁好乖!”
一股稚嫩的杀气直冲越攸宁而去,温墨以瞬间失去睡意,眼神幽幽盯向越攸宁。
好啊你!没想到还有其他虫崽跟我抢雄父!你快点去找你自己的雄父!!!
你!就是你!这东西难吃死了!!!你个装乖马屁精!!!吃得这么欢!可恶啊!!!
越攸宁眼神很是无辜地看了一眼温墨以,像只乖巧的猫咪一样蹭了蹭越斯年的手,叔侄两人的面容竟然还有几分相似,让温墨以更加抓狂,一把夺回越斯年的手抱住。
【虫崽们这是好了么?】
【天啊!我不敢置信!】
【误打误撞吧!扎扎手指按按身上啃啃草叶子就好了?!】
【雌虫们天天战场打滚挨扎挨打啃草果腹也不是没有过,也没见有效果!绝对是骗虫的!】
【我失去过一个幼崽,他跟墨以崽的症状一模一样,如果早遇到斯年阁下的话......】
【楼上节哀!】
温星阑看见恢复活力的两个幼崽,僵在原地许久。
他后知后觉脸上再次挂上笑容,“雄主真厉害!没想到这样真的治好了!”
这真的是越斯年?!
温星阑患有脸盲症,一直靠气味和强行背下五官分布比例来分辨身边的虫。
而他从来没看清过越斯年刘海下的真容,他不由得暗生疑心。
自他患脸盲症以来,身边的虫很少有过这样气味大变,除非临近死期。
可对方离奇诡异的身手,完全不像是得了致死的疾病!
这个废物虫到底怎么回事?
越清冉躺在地上装死,他浑身都是肮脏的泥土,是刚才一路逃过来时又摔又滚蹭上的。
太丢虫了!他丝毫不想知道直播间现在是怎么说自己的!
可恨!对方居然把自己当做垃圾一样随手扔到鹿背上,让这么多虫看到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
这个弟弟!是打着救自己的名号想让自己丢脸么?!
这一切发生太快了,这个弟弟与以往绝然不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顾着震惊,完全来不及趁机阻拦越斯年给越攸宁放血喂药治疗。
最可恶的是,越攸宁好像真的治好了幼崽!
他眼角余光瞄到温星阑,闪躲般埋起脸,继续装昏迷。
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
越清冉面容扭曲,他得想个法子,转移观众们的注意力,忘记自己的狼狈!
总不能让越斯年这个小贱虫得意!
所谓“通窍”
篝火噼啪作响,一口小锅架在上面,正在熬煮着一锅药汤,锅里散发着又酸又苦的味道,弥漫散开在林间。
鹿群不动声色地一点点向外移动,围着越斯年的保护圈面积越来越大。
鹿鹿们也不知道雄虫在搞什么鬼东西,只悄悄抬起头,试图呼吸上方的清新空气。
温星阑拄着双膝坐在锅旁看药汤,月光流淌在他后背,线条利落的脸上生出暗影,双眸涌动着晦暗的蓝。
锅里煮着的是越斯年所说的“酸枣仁安神汤”,用来调养去根,防止异兽袭击后幼崽们惊吓“失魂”。
他刚开始还不适应,现在已经被这诡异的味道熏麻木了。
【这黑漆漆的是什么?】
【呕!我开共感了!太难闻了!元帅好能忍!】
【斯年阁下说是给虫崽安神用的!】
【啥是安神?】
【说是受惊吓后喝了,可以避免病情反复!】
温星阑盯着直播间的弹幕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