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白眼珠很黑,像仙人。
白白鼻子很挺,像仙人。
白白的嘴巴……
桃花眼珠转向江逾白。
黎纤想:
嘴巴这个……我来检查。
不弄醒、也不弄疼白白。
他支起身子,戳戳江逾白的脖颈。
江逾白闭眼装睡呐,当然没反应。
于是,黎纤凑了过去。
……
第22章
唇上触感柔软,清甜的气息冲斥口腔,像微风裹挟梨花,吹拂到肺腑。
江逾白呼吸变慢了一拍。
他仿佛被春月普照,被春水浸润;全身都充满愉悦。
他耳尖又红了。
半晌后,江逾白睁开眼,从古怪的愉悦中抽离出来。
大鱼桃花眸轻闪,眼珠黑白分明,不掺杂质。
比春月更澄,比春水更清。
没有半分缱绻情愫。
砰!
江逾白边后退,边将黎纤推开。
后者猝不及防地被甩向床柱,闷哼一声后,挣扎爬了起来。
他被推得发懵,未从震惊中缓过来,便见江逾白眸色幽暗。
对方脸色有几分严肃:
“你在做什么?”
“怎么见谁都亲。”
黎纤嗫嚅着唇,眼底升起水汽。
他从未见过白白这般模样,也不知自己做错何事。只能边摇头,边缩团。
江逾白垂眸看他,认真道:“以后不可以这样。”
——只有亲密的人才能这样。
黎纤重重点头:“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对白白这样。”
江逾白一哽,面色比方才还差。
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我到底在气他吻我,还是在气他说不再吻我。
黎纤撇着他,一点点挪过来,悄悄伸手想拉他。
江逾白却后退,干巴巴道:“你早些休息,我出门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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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挂柳梢头,星子满周天。
浓烈的酒气四溢,遮住了水榭长廊的荷叶香。
江逾白靠坐在驿馆后院的长廊,脚边倒着七八个酒坛。
脑中思绪浮沉、心中情绪翻涌。
一会是黎纤吃小馄饨,嘟着嘴鼓着腮。
一会是黎纤嘟着嘴,凑去亲浮黎。
最后,所有画面,通通定格于黎纤温软的唇舌。
他正烦躁气闷,忽闻不远处响起脚步声。
抬眼看去,容舟穿过长廊,提着两坛酒奔他而来。
这厮对自己的新剑很满意,特地花钱买了两壶酒,准备跟江逾白庆祝。
但,江逾白已先他一步进入状态。
容舟仔细打量着江逾白,面见其色阴沉、眸色晦暗。
这种情况嘛,师父说过的!
不是中毒就是情场失意
“怎地喝这么多?”
容舟自井里舀起一大瓢凉水,边笑边递给江逾白。
江逾白皱起眉,把碗撂在一旁,嗑出重重的响。
“怎么不喝?”容舟问。
“我嫌烫嘴。”江逾白心不在焉。
容舟用手掌指胸口:
“是不是这里出问题了。要不要我帮你疏导疏导。”
江逾白不置可否。
容舟自顾自道:“你有意中人了?”
江逾白眸色如漆,喉咙微动,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他疼爱黎纤是真的,但爱护绝不代表喜欢。
如果不喜欢,那自己在生气什么?
疑惑又回到原点。
在气什么?
气黎纤亲自己,还是气黎纤亲浮黎。
良久的沉默衬得长廊越发寂静
最后,他嘶哑地开口:“可能有点。我……”
“跳过这个步骤。”
容舟没那耐心等他解释‘点究竟又多大’。
直接道:“莫不成人家没相中你?”
“我不知道,他尚且懵懂。”
江逾白道:
“他曾经好像有一位……仰慕的人,他们一起生活好久。”
仰慕的人、又生活很久…
不就是前道侣嘛!
容舟见他说得这般‘难以启齿’,便直接盖棺定论。
他想,爱寡妇或爱鳏夫,这都不是丢人的事。
但人这东西,无论男女,无论修为高低,无论年岁几何,对道侣前任的态度都相同:莫名其妙吃飞醋。
“你二人哪个更好?”
容舟将两只空酒杯置放在面前,从怀中掏出把花生豆:“我帮师兄捋捋。”
“于外貌品相上,那男人同你相比,如何?”
“蒹葭倚玉荷,似珠玉对瓦石。”
“于修为造诣上呢?他总不会过了大乘境吧。”
“登峰造极。”
容舟将两粒花生豆扔进左边的酒杯里,才后知后觉的震惊道:“那般厉害!莫非是德高望重的大前辈。”
不等江逾白回应,他便又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黎纤竟识得这般泰斗人物!”
江逾白疑道:“你怎知是黎纤?”
“我又不傻,你一路眼珠子般地护着。”
“死了吧?”
“应该是魂归大地了吧?”
“要不然黎纤怎会跟着你。”
容舟嚷嚷了半天,见江逾白阴沉的脸色,他天马行空起来:“该不会是偷着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