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致郁病弱小许
大半夜的把人叫起来工作确实不太厚道,好在这位年薪相当可观的医生还是很专业的,了解完情况后表示马上就到。
第63章 致郁病弱小许
半夜许绥之也不是没醒来过, 只是半醒不醒的,他懒得动,听见一阵放轻的说话声。
医生好像来了,他还听见了注射药瓶和针筒的碰撞声。
他想起一件事, 就问:我真实病情不会被发现吧?
233:不会的, 剧情不可抗力是很强大的。
许绥之:那就好。
他隐约还想起另一件事, 好像挺重要的,正要深思,就被安玉镜的话打断了思绪。
安玉镜在离他很近的地方问:“这是什么药,换过了吗?”
“特效镇定的,里面加了安定成分, 可以抑制过激情绪,许少会有点不舒服, 这种状态可能会持续几天, 需要注意一下。”
“加了药,会很难受吧?”
“是的, 但是加上这个效果最好,所以……”
“不要打了。”
“可是……不用药, 很可能会有过激行为, 容易伤害身边的人。”
“没关系,不要打了。”
“许少会容易烦躁,对他的身体也有损伤, 我还是建议打一针的。”
“……那轻一点。”
医生莫名其妙地看了安玉镜一眼, 针扎在许绥之身上,却是这位安先生紧紧皱眉。他想说许少睡着了, 而且针很细,并不会痛的, 安先生没必要这么担心,但后者只是面色沉沉地握着许绥之的手,目光始终放在床上人的脸上。
不过医生经验丰富,他理解有的时候,病人家属比病人还难应付得多。
许绥之确实不怎么痛,只有针尖破开皮肉时有轻微的感觉。不过安玉镜在这方面有点矫情他是知道的,估计是因为他小时候医院去得太多,打针吃药烦了就冲安玉镜发脾气,看见他还没做什么安玉镜就比他还难受,只知道紧紧抱着他的样子,他就会奇迹般地舒服点,于是脾气越来越大,可能把人吓出肌肉记忆了。
冰凉的药液在血管里流淌,许绥之很快又睡着了。
医生打完针收拾东西,嘱咐了一句:“许少最近发病越来越频繁了,还是要去医院系统地检查一下,看看情况有没有恶化,平时也要注意避免受刺激。”他瞄了眼安玉镜手臂脖颈露出来的痕迹,提醒道:“还有不要太过纵欲,适当克制一些。”
看安玉镜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性冷淡呢,没想到玩的也挺猛。
医生哪里会知道,真正性冷淡的那位已经被折腾到昏睡不醒了,眼前这个只是压抑已久饿过头的变态罢了,一做起来眼珠子都发绿的那种。
“……好,我知道了。”
安玉镜抚摸着许绥之安静的睡颜,涌起的情绪泡得他心口发胀发软。
安玉镜还记得很小时候的许绥之,热烈,活泼,很爱笑,走到哪里都会被一群人围着,像个暖融融的小太阳似的。可是有一天……他病了,那是安玉镜第一次看见许绥之哭,眼泪流得满脸都是,他捂着头看他,对他说:“哥哥,我好疼。”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也疼,疼得胃都瑟缩,实在是太疼了,身体应激开启了保护机制,他很快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是在想,许绥之该有多难受啊,为什么偏偏要是许绥之呢?
所以就算后来许绥之玩得越来越放纵,有时也会过界,围上来的人渐渐唯恐避之不及,安玉镜也觉得,那又怎么样呢?他是亲眼看着太阳一天天阴沉下去的,日复一日,他的身体跟着许绥之一起痛苦,许绥之喊疼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那部分也跟着坏掉了。
如果能让许绥之高兴一点,即使付出一些代价,又怎么样呢?即使过分到不能见光,让人侧目,那又怎么样呢?
有他在,没有什么值得许绥之顾忌的。许绥之爱玩,那随他高兴就是了,他会负责收拾。
可是被阴云笼罩的太阳也还是太阳,内里耀眼璀璨的流金光芒始终没有改变。
他的小绥是很心软善良的孩子,所以才会招致阴暗垂涎。
许绥之还睡着,安玉镜就坐在床边用药酒轻轻揉着许绥之指骨手背上的淤青,应该是昨晚打人弄的,金贵的小少爷娇皮嫩肉的,很容易留下痕迹。
打个人倒把自己打伤了,应该用工具就好了,或者何必自己动手,他记着要嘱咐手下的人下次记得提醒许绥之。他边想边揉,不多时上面便青青红红的,安玉镜捧着看了会儿,再次给人发了条“关照”那个男人的消息。
许绥之睡到中午,醒来时总算想起了忽略的事情。他像每个醉酒意外一夜情的人一样,掀开被子看了眼,衣服已经被一夜情对象换好了,换衣服前还贴心地帮他洗了个澡,身上很是清爽。
这时安玉镜正好进来,看见沉着脸许绥之,很自然地说:“小绥醒了,好些了吗?”
“安玉镜。”许绥之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挺吓人的,因为安玉镜正一个劲儿地和他睡衣上那只很蠢的卡通鸡对视,要把它看活过来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这人小声说:“明明是小绥主动的……”
“哈!我主动?我是不清醒!难道你也不清醒?”许绥之捞起手边的东西狠狠砸在他身上,药剂起效了,连生气都蒙着一层雾,却让他更难受了,“我有病你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