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故友195
徐篱山心说:我是好奇你去接谁吗,我是好奇你的心上人到底是谁!这嘴也太严实了!
他有些不甘,抱着盅嗦出了声响,引得褚和笑了一声。
看吧,当你不够强大的时候,故意制造出来的气势在别人看来都只是一种引人发笑的猪叫声。
“唉。”徐篱山叹气,“唉!”
“别作怪。”褚和警告,“街上没有卖鞭子的,也有专门卖竹枝的。”
“暴/力教育不可取!”徐篱山哼哼道,“大哥,我要严肃地告诫你一句话。”
褚和说:“我已经做好大笑的准备了,请赐教。”
“不管你喜欢谁,我都不会瞧不起你的,更不会觉得你不是东西。”徐篱山认真地说,“喜欢谁是控制不住的,若可以选择,天下的有情人谁愿意去走艰难的路呢?我只希望你不要自苦,更愿你得偿所愿。”
褚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徐篱山的后脖颈,揉了一下,像很多年前那样。
很久以前,在安平城时,有仨小兄弟自称是“红绿灯组合”“安平三剑客”“还在长身体的男模团”等等,这仨兄弟是学堂的大红人,常常被老师“请家长”,罪名大多是和别的小队伍打群架并且把别人打得鼻青脸肿,引得别家父母长辈上学堂告状。
褚和那会儿还没到兰京任职,而曲刺史每次都以极其合时宜的“老寒腿发作、不宜行走”为理由把去学堂见老师的任务都推给他一人。
记得第一回去的时候,褚和深感不耻,毕竟别说他自己,就是身旁一群同窗,就没有被学堂请父母长辈训话过的,但当他满肚子火气地赶到学堂时,老远瞧见那仨小兄弟穿着脏兮兮的小袍子在屋檐下排排站,各个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虽然这是假象,这三位打架的时候必定嚣张得像三只斗鸡,此时这副模样全是故意摆出来示弱装可怜的。
但褚和还是心软了,积攒了一路的火气跟豆子似的哗哗洒了下来,简直没处发。
如此一来,去面见老师、听一大堆道理、假模假样地教训警告这仨、保证再没有下次,最后一手提溜着徐篱山一手提溜着曲港,让褚凤走在前头时不时抬脚踹一下屁股,一路教育着回去,这套流程简直熟悉到了骨子里,以至于后来他到了兰京后,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小半年都没有收到学堂的“邀请”,反而无所适从,心生恍然。
到了东城门,两人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一匹快马。
马上的人一身白袍,利落的高马尾,腰后配一柄刀,人也像一柄刀。他策马到褚和身前,马蹄踩下又抬起,“哟,褚大世子。”他笑道,“许久不见了。”
“许久不见。”褚和唤道,“长晏。”
徐篱山眉梢微挑,付少将军付邺,付长晏?
“这位是?”付邺看向徐篱山。
“文定侯府六公子。”褚和说。
付邺“哦”了一声,说:“你就是逾川那要过门的王妃?”
逾川?叫得很亲热嘛。徐篱山拱手,说:“在下徐篱山。付少将军有礼了。”
付邺拱手回礼,说:“逾川竟让你来接我,很给面子嘛。”
“不是殿下让我来的,我只是跟着大哥来的。”徐篱山说,“我都不知道大哥要接的是付少将军。”
“不错。”褚和说,“殿下可能并不知道你今日便到,或者甚至不知道你要来。”
“……”付邺狐疑,“你们是在故意羞辱我吗?”
褚和摇头,“误会。”
徐篱山轻笑,“不敢。”
“兰京的人果然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付邺冷哼,翻身下马,“他不知道我来了,我就主动去让他知道知道,走着。”
褚和示意徐篱山跟上,说:“先去见过陛下。”
“等我入宫天都暗了,明儿再去呗。”付邺说。
褚和说:“可我还要入宫去接阿弟。”
“褚凤都多大了,还要你去接,你真把他当宝贝疙瘩养啊,还是易摔易碎的那种?”付邺偏头瞧他,“要不把他送到我们营里,不过半年,我保管他改头换面。”
褚和笑道:“不行,他吃不得苦。”
“那也是你娇惯的。”付邺说。
“总归养得起。”褚和说,“他生来就是做小少爷的,他不愿意吃苦,我就没必要非逼他去吃。”
付邺无话可说。
三人到了肃王府,褚和看向徐篱山,说:“还要不要去我那儿蹭饭啊?”
“改天吧。”徐篱山瞥一眼付邺,“付少将军大驾光临,我得招待。”
付邺“哟”了一声,说:“还没过门就有当家的派头了?”
徐篱山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天生就有这派头,你羡慕啊?”
付邺:“……”
好小子,刺猬变的,说话这么刺!
褚和清了清嗓子,说:“那我先入宫了。”
“大哥慢走。”徐篱山说。
“慢走。”付邺挥挥手,转身叫了门前的守卫,“还不给你少将军牵马!”
守卫立马下来接过缰绳,请两人进去了。
这一路,徐篱山见付少将军熟门熟路的,不禁纳闷,也没听说京纾和付邺是朋友关系啊。好小子,搞地下/情!
到了主院,付邺快步走进去,推开上前相迎的辛年,径自走到亮着烛火的书房,扬声道:“逾川,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