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最后就最后之210
修长清瘦的手指拉着他湿透的衣服扯了扯,微凉的手指湿漉漉的,“衣服好湿。”
“是故意的吗?”江声抬起头。
沈暮洵微微怔松,喉结一滚觉得干渴,内心起伏一种怪异的情绪,他薄唇轻启,“……是。”
江声□□毛巾擦拭过的头发乱糟糟地翘起。他歪了下脑袋,红润的嘴角弯弯,眼睛很清澈,表情看起来再纯良不过,“……是你说,我可以拍的,对不对?”
沈暮洵的瞳孔迟疑地颤动一下,他几乎无法确定江声在说什么。
江声把手掌心卷起来的领带扯开,拽着他的领口强迫他低下头,然后覆住沈暮洵的眼睛,用力扯紧。
视野被浸湿的布料遮挡,眼前一片黑暗。他伸出手碰了碰领带,不知道江声要做什么。
他等待着。
也许是十秒,也许是一分钟,他被推到江声坐过的那只椅子。
*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沈暮洵的意料。
全屋开着空调,浴室的暖光灯也大亮,不会觉得冷。
但本来也不应该这么热的。
江声一只膝盖顶在他腿间,手里握持一只相机,右手落在沈暮洵的腰腹,滑过起伏的肌肉。
明明用力很轻,但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江声在盯着他看,他的视线带着温度和重量,很有些明显。
镜头里秒数跳动着。蒙着酒红色领带的男人会在手指触碰的时候克制猛然加重的呼吸,腹肌紧实的轮廓痉挛起伏着。
江声注视着屏幕,有些色差反蓝的录像中,他解开沈暮洵的扣子。
也许因为坠入黑暗,沈暮洵的感官只能被迫集中,去感受他的触碰,他的呼吸,他的味道。
躯体的温度被水浸得更明显,沈暮洵的腹肌收紧,额头的汗水滑落。
解完上衣的扣子,江声的手指勾住他湿漉漉的西装裤,指尖顶着扣子解开。
细微的轻响在沈暮洵的耳中无限放大,他有些无法忍耐,痉挛着挣扎起来,“……别。”
漂亮没有茧子的手看起来更应该去抚摸钢琴握住画笔,不该去碰他那里。
“很紧张吗?”江声视线垂着,睫毛纤长地在光下落下影子,轻声问,“——?”
沈暮洵喉结滚动片刻才深呼吸平复下来,湿乱黑发狼狈地落在领带上,许久才发出一声模糊的笑,耳朵烫红。
江声看着镜头里的沈暮洵。
镜头录到下面狼狈的样子又抬起来,男人脸上遮着领带,侧脸紧绷双拳紧握,从脖颈到耳朵火烧火燎,脖颈青筋暴起。
这里只有他们。
江声只在这样对他。
没有别人,也不会去想别人。
他的头脑完全恍惚,挨挤着尖锐的鸣声,头发四散落在遮掩的领带上。
俊美的面孔绷紧,高挺的鼻梁撑着领带,已经有些松垮。呼吸声克制,脑中阵阵发白,疼痛和颤栗撕扯他的情绪,余韵在他思维中激荡。
江声会喜欢一时兴起地折腾人。
算是玩弄吗?
可是如果所有情绪都能被江声掌控,为什么不算是他的垂怜和偏爱。
江声的确被他取悦到了吗?心情不错吗?是可以这样理解他的意思吗?
沈暮洵视野中是潮湿模糊的黑色。江声的味道沾染在潮湿的水雾里包围他。他槽牙合紧,坠入到深渊里,情绪被包裹着洇湿着,浓重的黑暗让他无法把控。
大脑还倥偬响着杂音,忽然感受到江声的膝盖从要害挪开。窸窣的声音隐约,腿上落下重量,江声跨坐在他的身上。
无法控制欲望与情绪的人是野兽。
沈暮洵感受到自己已经变成怪物,干涸在神经狂跳,呼吸湿润的空气都觉得干燥。他忍不住伸手按住江声的腰,手背青筋跳动着。
什么都看不到,唯独感觉很清晰,声音也是。
耳旁捕捉到拨弄按键的声音,沈暮洵耳膜几乎被细微的声音刺激得要炸开。
“好久不用这个,”江声任由他按着,往前坐了坐,有些迟疑地摆弄着相机咕哝着,“这个款式的相机有些老了。”
沈暮洵没有说话,静静忍耐着。
过了会儿,又听到江声有些新奇的声音响起,“有不少以前的视频。”
这个相机是什么时候买的,江声也不太记得,只是他们出去玩的时候,总是带着它,像是每段旅行的见证。
江声的手指摁动,看到潜水艇飞溅的水花、落日映照在水平面回过头的他,树叶摇动,他在工作室穿着围裙捏泥巴……
全都是他。
掌镜的人一直都是沈暮洵,现在倒是变成了他。
江声忽然感到一些命运奇怪的颠倒,他们也将用这个记录了大半恋爱历程的相机,来见证他们的结束。
有些沉浸在感慨中的江声完全不知道沈暮洵在想什么。
自私的、丑陋的思维。
他更想看江声在镜头里的样子,看他眯起眼睛吐出呼吸,看他睫毛湿乎乎地颤抖着,看他茫然又餍足的样子,看他抓着他抱着他的手。
江声挪动靠得很近,到危险的位置,近到沈暮洵的头脑开始因为暴起的满足感嗡嗡作响,他呼吸加重。
江声的头发被擦过后仍有些湿,滴落的水溅在他的脸颊。恍惚中沈暮洵想……要给他吹头发的,会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