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严母气极反怒,“陈家就像人间蒸发,你却带着孩子回来了。刚才居委会又来催上孩子的户口,三番两次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你不告诉我孩子怎么上户口?”
严言说:“孩子不是陈景遇的。这件事情,我已经找人在办,妈,你别生气。”
“不是陈景遇的是谁的,啊?你和陈景遇的离婚手续六月才办下来,球球却是十二月出生的,你是不是要急死我才甘愿?”
严母舒口气,消消火说:“妈不是在怪你,是心疼你年纪轻轻做单身母亲,且不说孩子成长过程中缺失父爱的艰辛,只说你人生也还漫长,我还能帮你照顾孩子几年?你要不想说,就算了,沈仲轩也带着孩子,你们两个也般配,你好好想想。”
门轻轻推开,陈景行走进来。
前一分钟念叨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严母瞪大眼睛。
严言见他果然双眼布满红丝,微微苦笑。一夜沧桑无奈尽显在脸上。
陈景行站在严母面前,端正笔直,如同小学生般恭敬态度诚恳地说:“孩子是我的。”
严母盯着严言,探寻的目光似探照灯,一个动作都不放过。
严言点点头说:“哦。”
严母脑门生疼,扶额叹气说:“怎么回事?”
陈景行一手捞起昊昊放在床上,站在距离严母不近不远的距离说:“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严母看严言在场,心想死丫头的嘴像上了锁,索性答应陈景行。
留下昊昊坐在床上问严言:“姑姑,他是姑父吗?”
严言说:“不是。”
昊昊:“他是球球的爸爸,不是姑父吗?”
严言:“不是。”
昊昊的眉头轻皱,“球球和她爸爸也分开了吗?离婚以后小孩子就会少一个爸爸或者妈妈吧。”
严言心下一疼,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早熟的孩子。
严父去世后,严越的车曾出过一次意外,驾驶员疲劳驾驶导致人车双亡,严越欠下债款,冯欣就提出离婚。严越只提出一个要求,孩子的抚养权归他。离婚后,严越还清债务,如今已经有能力让他过上好日子,只不过昊昊已经记事,知晓妈妈离开的事实。
严言揉揉他的头说:“帮姑姑一个忙,看着妹妹,姑姑出去一下。”
鬼使神差,她走到病房外的大阳台,散落一地的烟头,还能闻得见烟味。
零零散散的,斑驳的痕迹。
她看过转身便走。
等她回到病房,只剩球球和陈景行。
他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浅色的毛衣显得他越发年轻。
见她回来了说:“他们已经回去了。下午我和你妈去办户口,你一个人能行吗?”
一脸担忧。
她觉得好笑。
“你一身烟味,难闻死了。”
闻言他抬起胳膊仔细嗅嗅,疑惑的说:“我怎么闻不到,按理说不应该啊,我早上专门回去洗澡才过来的。还闻得到吗?”
“给球球吸的都是二手烟,你别碰球球。”
他一退好几米,就快退到墙壁上了。
“我再去洗洗。”
走时他说:“你记不记得以前说过什么?”
严言诧异,“什么?”
他语气轻柔,似感伤似怀念,“你心很软,别人犯错只要真心诚意道歉,你就能原谅,现在这话还作数吗?”
严言淡淡地说:“不作数,当时单纯无知,不知道人心险恶,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你就当你没听过。”
陈景行撂下一句就匆匆离开。
“我信,以前不信后来也信了。”
窗外风声作响,她听得不是特别清楚。
却清晰听见心里的声音在说:你又不是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虐点越来越高了,上一章也算温馨!
☆、第五十八章
在医院躺着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容易犯困,又不能带孩子出去,严言就搂着球球睡觉。
等她醒来,床头坐了一个人。
“沈大哥?”
沈仲轩坐在另一张床上,身侧还放着公文包,看样子是一下班就过来了。
“醒了?”沈仲轩看见她醒来,开了壁灯,“怎么也不接电话,我还以为出事了呢。”
严言轻轻起身,把被子提了提,“想回来着,后来忘了。”
沈仲轩:“我见陈景行了,他和伯母在给球球办户口。”
严言抬头,看见沈仲轩探究的眼神。
“上户口需要父亲的身份证明。”
沈仲轩:“所以你就在等他回来?”
“查房!”护士打断沈仲轩问严言,“下午量过体温没有?”说罢看了一眼沈仲轩,或许是觉得面熟多看了几眼才收回目光。
严言说:“量过,都是三十七度八。”
“那行,外面风大,记得别带孩子去外面,明天要是不烧大概就能出院了。”
严言:“好。”
护士出去后严言问:“今天几号了,今年回家过年吗?”
沈仲轩推推眼镜,“还有半个月,豆豆爷爷念叨好几天了今年必须得带豆豆回去,你想好吗,要和我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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