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清楚她的模样后微微笑了。他属于那种长得干净显年轻的面相,白白净净的,加之他穿着白衬衫黑西服裤子,看起来丝毫都不像一个30岁的男人。 他笑笑说:“你来了,请坐。”
严言点点头,装作不经意的打量,只一瞬,便让她失神。他的瞳孔极黑极大,眼神纯净,严言恍若见到了三岁的小侄子,天真的仰着头说:“姑姑,带我出去放风筝吧。”
他的话不多,严言也不是爱打听的人,只是最客套的对话。严言问几句,他都是规规矩矩的回答,倒也挑不出错来。
但是最令人严言印象深刻的是她总觉得有一道炙热的眼神穿透自己的后背,令人不自在。
这次相亲只是严言众多场相亲里的一场,半个小时便匆匆结束。分开前,陈景遇也没有向她索取电话号码。她没有固定的工作,之前曾在超市柜台当收银员,但后来也因为弟媳怀孕需要人照顾便辞去了这份工作。对于一个没有工作的人来说,每个月增添手机话费的开销太大,而且平日里她也没有要好的朋友联系,即便难得的联系也是用家里的座机。而那部座机在弟弟的新房里,她每次去打电话都如同芒刺在背,她知道弟媳不喜欢别人出入他们的新房,所以严言很少与人联系。
而陈景遇有意深交甚至直奔婚事,只让她觉得庆幸。
她在家中靠父母养活已觉得过意不去,不想再给弟弟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烦恼。严言思及此,觉得答应这门亲事再好不过。
严言鼓起勇气向林彩月说:“婶子,刚刚我无意中听到你和我妈的讲话了,就按我妈说的办吧。”
林彩月喜不自胜,点点头越想越开心只觉得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终于要出嫁了。她郑重的说,只差没伸出三根手指头向天发誓,“言言,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好这门亲事,保准让你成为这镇上最幸福的新娘。”林彩月转身又和严母说:“嫂子,你就等着十八抬彩礼进你们家门吧!”
严母也听着高兴,笑着拍打林彩月说:“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
林彩月讨巧的直点头:“是是是,看我这张嘴,说错话了,我这不是高兴吗!”
言看着她们两个人的笑模样,他们都高兴了,她也高兴。
周末严父回来,听了严母喜滋滋的说道,他看了在厨房做饭的严言一眼,沉着脸说:“都打听清楚了吧,言言喜不喜欢?”
“彩月亲自相的人,差不了。而且亲事是言言主动提起来的,你说呢,言言不喜欢难道我能强迫吗?”
严父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但凡她主动提出的就是下定决心,他喉头一紧,想着女儿马上就要嫁入别家,只得谨慎再谨慎,“那找个时间,带人来家里让我瞅瞅吧。”
吃晚饭时,严父一直看着女儿,不知不觉间眼眶都红了,吃到一半就放下碗筷出门了。
严母不满和严言发牢骚说:“你爸准又是去你大伯家去了。”
严母一直不喜大伯一家,当初分家的时候她觉得长辈厚此薄彼,给自家分的太少了,从那个时候两家就不太来往,后来严言爷爷奶奶去世时不知因为什么两家就彻底闹崩了。直到四年前弟弟严越娶媳妇,两家才和好如初。
而严父其实与长兄的感情很好,只是各自娶了能当家的老婆,才不来往了这么多年,自从和好后,严父一有空便去长兄家坐坐或者帮忙干活。
严言只笑笑,摸摸小侄子的头哄他又多吃了一口菜。
倒是弟媳冯欣嚼着一口菜说:“大哥现在有本事了,以后能亲近就亲近,前几天我劝严越去大哥家和大哥喝喝酒啊,说不定大哥能给他换一份好工作。”
严母冷哼了一声,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他们家巴不得咱们过得惨呢。
晚饭后,严言正在院子里收晾干的衣服,严父就回来了。
和他一起的还有大伯家的女儿,严歌。
严歌见了严言,立马笑着说:“言言,快来扶一把,二叔今晚喝酒喝上头了。”
严言赶忙放下手中的衣架把严父搀扶到卧室床上,严父听到严言的声音忙说:“听爸的话,不能嫁陈家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严父揪着她的衣服反复叨念着几句话:“言言,不能嫁到陈家去,听我的话啊。”
严言把他扶上床,低声说着:“我知道了,爸你好好躺着啊,我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然后和严歌说:“严歌姐,你帮我看一会儿别让他掉下来,我马上就好。”
“去吧去吧,我不着急,一会儿我还有话和你说呢。”
严言煮好醒酒汤的时候,严母也正好领着小孙子从广场上散步回来了。严母见到在床头坐着的严歌时一愣,转瞬恢复神色说:“小歌来了。”
严歌站起来说:“二叔喝醉了,我送他回来,既然二婶回来了,那我就能交差了。”
严母不喜欢严父大哥家的人,却还是会客套一些,她笑着说:“来了就坐坐吧,正好和言言你们姊妹说说话,对了,你彩月婶子给严言说了门亲,你来参谋参谋。”说到此处,严母脸上有了真的笑模样,热情的揽着严歌的肩膀坐下,抱着小孙子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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