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_分节阅读_第39节
程北茉的座位往后挪了一排,自然而然的,沈清也变到了第三个座位上。
沈清很早就到了考场,程北茉到的时候,她用有点酸的语气说:“位置被人占了,是不是有点不爽啊?”
程北茉先是顿了一下,没怎么留情地戳穿了她:“是你不太爽吧?”
“我哪儿敢啊,市一中来的神仙,比不过比不过。”
“第一又不是人家抢来的,是人家扎扎实实考的。”程北茉说。
说这话的时候,她完全忘了自己说过“第一被狗抢了”这种话。
后知后觉想起来时,她又双标地想,这话只能她说,别人不可以。
沈清倒也没怎么生气,就是那股酸气还没退:“你们俩是谈了吗?互相这么为对方说话?”
他什么时候为她说话了?
“在广播站的时候啊,拽得不行,句句都护着你。”沈清撇撇嘴。
前面一阵拉动桌椅的响动,她回过头来,裴颂已经坐下了。
原本考场里还有些说话声的,裴颂进来后,突然出现了一段时间的静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盯着裴颂宽阔的肩背,程北茉也有点短暂的走神。
以前考试前,她都是全神贯注的,捧着书能多看一点是一点,但这次,她分心分得厉害,最后干脆把书装进书包,提前放到讲台前。
早上考完语文,没几个对答案的,下午考完数学,考场里立刻嘈杂起来。
程北茉正在收拾笔和草稿纸,沈清突然从背后戳了戳她。
她回过头,沈清冲裴颂努努嘴:“你问问他,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三小题,a的最小值是不是2。”
程北茉算的答案不是2,她心里咯噔一声。
她低头继续刚才的动作:“你自己怎么不问?”
她是不大愿意的,甚至有点生气。
沈清是个利己主义者,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哪怕考试前跟程北茉有过一点点的不愉快,只要能通过程北茉跟裴颂对上答案,她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沈清说:“你跟他不是关系好么?我们问,人家未必理。”
她话音刚落,只听裴颂蹭地站起来,把书包甩上肩,从教室走了出去。
程北茉和沈清都愣住了。
回过神来,沈清把自己的文具盒收拾得叮铃哐啷:“切,拽什么啊。”
程北茉耸了耸肩,正好落个清净。她收拾好东西,也赶紧走了。
刚过了教学楼的转角,眼前突然出现个高大的人影:“去哪儿?”
程北茉被吓得捂住胸口,滞了几秒才认出是裴颂:“你没走啊?”
“嗯。”他低头,忽地看向她,“一起吃饭?”
“不了,我回家吃。”她很干脆地拒绝。
裴颂有点意外:“你爸妈下班这么早?”
“反正我什么时候回去,都有饭吃。”
“挺好。”裴颂手抄口袋,定定地看着她,“那……陪我吃吧。”
他的眼神不容拒绝。
这次没去外面,裴颂带她去了食堂。
考试比平时放学早一点,考完试大家都不愿意在学校逗留,在食堂吃饭的人很少。
“你真不吃?”裴颂又问了一次。
程北茉摇了摇头。
裴颂去打了份盖浇饭,回来时,餐盘上多了两瓶矿泉水。
“不吃饭,水总喝吧?”他顺手帮她把一瓶拧开,递到她面前,“不然我吃着你看着,有点残忍。”
“谢谢。”程北茉接过那瓶水,“其实不残忍,我爸做饭比食堂师傅好吃。”
裴颂:“……”
吃了几口,裴颂从书包里掏了个纸袋出来,悬在程北茉眼前。
“给我的?”程北茉问。
“嗯。”裴颂点点头。
程北茉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是个帆布袋,上面是手绘的图案,张扬肆意,却意外地好看。
“不是说你的袋子不干净了么。”裴颂说,“去年去泰国的时候,在一家小店淘的,店主自己画的,每个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是那种流水线生产的旅游纪念品。”
“我开玩笑的。”程北茉木木地说。
她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记住了。
裴颂云淡风轻地说:“一个帆布袋而已,你留着吧,单肩的我也没法背。”
单肩的设计,他背着确实有点奇怪。
“可是……”
裴颂不再跟她纠缠这个,转了话题:“数学最后一道大题,a的最小值是二倍根号二。”
“嗯?”程北茉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清刚才不是要问这个吗?她算错了。”
程北茉回想了一下,她算的结果跟裴颂一样。
程北茉有点惊讶:“你刚才怎么不说?”
“跟她又不熟,说什么。”裴颂接着低头吃饭,“反正成绩出来老师会讲的。”
沈清是那个不熟的人。
而她是那个熟人,跟他在一个阵营的熟人。
她看了他一眼,又想起沈清说过的话。他在广播站“护着她”,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吧。
她轻啜了一口矿泉水,有点甜。心里也像是被这水浇灌了似的,有个东西在悄悄发芽。
作者有话说:
来晚啦~24h留正分评都有红包!最近身体不舒服,希望自己尽快支棱起来吧~最近身边不少人都阳了,大家也要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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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好好想想,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
期中考试结束后, 三天时间内,各科成绩陆续出来。
尽管八中人对学习并不上心,但期中考试意味着家长会, 对大家还是有一定的震慑力。
那几天,仿佛天都是灰的,只要老师进门抱着一摞卷子, 班里必定会响起不情愿的哀叹声。
老闫不惯这群学生的臭毛病, 一副“早干嘛去了”的表情,把数学卷子往讲台上用力一拍, 震起一层粉笔灰:“长痛短痛都得痛,课代表发卷子!”
课间,陈韵吉跑来一班长吁短叹, 看见程北茉127分的卷子, 直接变成鬼哭狼嚎:“本来还以为能摸上本科的门了, 一个期中考试又给我踹回大专了。”
月考的范围小, 短时间内提升效果明显。这段时间,程北茉虽然抓着她自习,但也做不到面面俱到。她不好意思每道题都问, 便自己啃书,可惜理解力有限。
于是,逼得她又现了原形。
长吁短叹的不止是陈韵吉,还有程北茉的同桌常乐。
常乐是个存在感极低的姑娘,几乎每节课都在睡觉, 程北茉曾经怀疑她有嗜睡症。也不知是不是常年脸埋在桌子上不见阳光的缘故,常乐跟程北茉一样白。
她总能在下课前五分钟精准地醒来, 消失一整个课间, 然后上课再若无其事地进来, 接着睡。
“你哪有我苦啊?我都怀疑家长会我妈会直接昏过去。”常乐跟陈韵吉说。
陈韵吉瞥了一眼常乐的卷子,分数还没到程北茉的零头。
“你们才坐多久的同桌?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她拍了拍常乐的肩,用过来人的语气说,“记得要坚强。”
随着各科成绩一起出来的,还有年级排名。
闫国华是年级主任,又是一班的班主任,很多苦力活他都派给自己班学生。
班里两个高个子男生被他差着去贴光荣榜。
卷成卷轴的光荣榜在眼前缓缓展开。
或许是因为要开家长会,这次的光荣榜采用了打印的形式。
裴颂的名字又在第一个。
大家没有了上次的震惊,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他这次的分数又创了新记录,上次只有数学是满分,这次两门满分。
程北茉依旧是班级第一,年级第二。
沈清和孙明瑞并列第三,按拼音顺序,沈清勉强保住了第三的位置。
有人调侃,裴颂来之后,沈清以后是万年老三了。
程北茉仰脸看着光荣榜,盯着她和裴颂的名字。
三班和四班刚上完体育课回来,路过正在张贴的光荣榜,大家视线都被吸引了。
走廊里一时间人头攒动,嘈杂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