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起因
“你知道?为什么没和我提过?方时他到底怎么了?”
周兰垂下头,眼帘低着,沉默了半晌,说:“你还记得你大四那会儿有一段时间情绪不太对劲也不和方时来往了,我问你,你和我说了什么?”
邢知周顿住,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在掌心里生疼。
是的,那时候是他自己和周兰说他和方时已经不算朋友了,不要在他面前提方时了。
只是没想到,方时出事这么大的事情,父母竟然也没告诉他,可他也并不好责怪什么,都是自己的决定罢了。
周兰看邢知周的目光深沉,不知不觉间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
两人都没说话,瑟瑟秋风卷着凄凉的氛围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两人身边。
邢知周将头埋得很低,声音闷闷的问:“妈……你跟我说说吧,说说方时的事情,他、他怎么可能被判处死刑呢?怎……怎么可能呢?”
周兰心痛地抱住邢知周,手不停地安抚着邢知周的后背,“他家的问题其实一直都在,方天那样的父亲或早或晚都会成为事情的导火索。”
第3章 起因
方时的母亲叫邢天柔,老家就是邢家村,一个村子的人几乎都是姓邢。
邢天柔出嫁后没多久,她母亲就去世了,在那之后她便长时间遭受方天的家暴。
方时初中时邢天柔便和方天提出离婚,换来的却是一顿更加暴力的毒打,两人闹到警察局,警察局管不了家务事,离婚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等到方时上了高中,大概是在外务工的方天外面有人了,所以时常不回家,邢天柔这才有喘息的机会,找人办各种手续回到了镇京老家这块让方时回来读高三。
她说她想要和方时彻底脱离和方天有关的环境。
期间方天回来找过邢天柔,闹了好一阵,要了钱之后,两人才终于离了婚,没人知道他去哪了,但都猜应该和姘头快活去了。
因为他拿了钱的当天,有不少人包括邢知周看到他在村口和一个女人卿卿我我。
后来方时和邢知周上了同一所大学,邢知周选择考研离开了镇京,方时毕业后直接选择了投入工作。
程序员,压力大工资却很可观,他在镇京市里买了房,把邢天柔接到了市里生活。
眼见着日子变好了,可一切却被方天和他的姘头毁了。
邢知周看着周兰,周兰说的大部分事情他都知道,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方时真的没有选择考研,而是毕业直接工作了。
可仔细想想,也是无奈有些事情不是想就可以去做的,现实总是桎梏着人的想法行为,终身不得自由。
不继续深造确实是方时会做出的选择。
邢知周觉得胸口闷的很,像是被夏日浓烈的乌云遮蔽,透不过气。
“方天不是已经和方时妈妈离婚了吗?意思又回来找他们了?!”
周兰叹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邢知周。
方天这人好高骛远,心比天高,那时候和邢天柔离婚分了些钱,整天吊儿郎当。
进厂打工他看不上,做生意又没本事。
他找的姘头长得好看是好看,但好看的女的哪里不要用钱去养?本身也是死矫情硬精致的女人,做不了什么活。
两人就一直稀里糊涂的过着,难得工作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方天被人带着就染上赌博了。
一开始是小的私人的茶馆店赌赌,赢了点小钱之后开始飘啊飘的,再加上有人吹捧真就当自己是在世赌王了,邢家村有人曾经在镇京市里看到过方天,那是相当的傲气。
后来他又被茶馆店认识的人忽悠着去地下赌庄。
这种地方多半都是有套路的,先让人赢,吊上胃口后再大把大把的输,赌庄又和高利贷的有合作,诱惑人借钱赌博,可谓是倾家荡产一条龙服务。
方天这边捅了窟窿还不死心,又从颜色网站接触到了网络赌博,一条路走到了黑,雪球是越滚越大,天天被追债的人围追堵截。
后来不知道他从哪儿知道的方时出息了,赚了大钱在镇京市里买了房,方天辗转打听到了方时的住址,他就带着姘头租了个日租房,住在离方时两条街的距离,隔三差五的上门问邢天柔和方时要钱。
“方时不会给的。”邢知周说。
他了解方时,对于不在意的人事物总是冷漠到极点,哪怕一分一毫,他都不会给方天。
周兰下意识抿了抿唇,点头回应了邢知周,“嗯,不仅没给还打电话报警说方天骚扰,警察把方天带回警局关了三天。”
邢知周:……
大概三天的牢狱生活足够方天想不开很多事,加上回到日租房他的姘头哭着告诉他高利贷的人又找上了门,还把自己强奸了。
人在极致的压迫下容易变态,方天觉得这一切都是方时母子的错,拿上菜刀带上姘头尾随邢天柔进了门,把邢天柔砍死了。
在方天和姘头行凶的时候方时正好回来,方时杀了方天,至于姘头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也咽了气。
“这……那方时回来的时候方天和姘头看到他,也不会饶过他啊,那他不能算正当防卫?或、或者是个紧急避险吧?怎么可能被判死刑呢?”
邢知周又说:“至少是防卫过当呢?”
周兰看着儿子的眼睛,最后实在无法看他失望,别过目光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