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7章 总是无处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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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敦算是受到海平面上升影响比较小一点的国家，过于寒冷的气候，使得海妖在他们的海域活动得并没有赤道附近国家那么频繁。
　　环状开花的安吉拉花瓣如满天星一样绽放在街头小巷，那些错落的小别院便看上去格外雅致，芬芳弥漫，走在那些古老的石阶上，心旷神怡，心中的繁杂也随之消散。
　　“出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会对你的伤势恢复有好处的。”莫家兴说道。
　　难得出太阳，阳光下每一簇月季都显得那么鲜艳，莫家兴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来，要给叶嫦拍照，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叶嫦并不像是完全的东方血统，尤其是戴着复古羊毛帽，脸庞甚至和一些精致小巧的英国女人很相似。
　　“别！”叶嫦马上用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哦哦，对不起，我又忘记了，你不喜欢拍照的。”莫家兴急忙收起了手机。
　　继续往阶梯巷上走，到了最高处是一个有雅座的观景台，完全由钢化玻璃铺成，穿过透明的栅栏还能够看到繁华的街道。
　　“有点累了，这里坐一会。”叶嫦说道。
　　“好，你要喝点什么？”
　　“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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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完单，莫家兴坐在叶嫦的对面，正巧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
　　莫家兴一看是莫凡，很高兴的打算去接。
　　但这个时候，叶嫦的眼神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她带着一种古怪的冷漠，凝视着自己。
　　莫家兴却笑了笑，道：“我知道的，不过，这是我儿子的电话，要接的。”
　　“爸，在哪潇洒呢？”莫凡问道。
　　“在喝下午茶呢，你那边没有什么危险吧，我听说国内那些事情。”莫家兴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这些日子就先在英国度假吧，那边暂时不会被海妖大规模袭击……对了，我听说英国有许多大龄美女，什么时候也给自己找个伴吧，我不介意多个后妈的。”莫凡笑着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我这没什么要你担心的，挂了。”莫家兴挂断了电话。
　　“我听到有女孩子的笑声，爸，你别装了。”
　　“隔壁桌的，挂了，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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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家兴挂了电话，抬起头看着叶嫦。
　　叶嫦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柔柔弱弱、神情忧郁。
　　莫家兴知道她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规定，也懂得她不希望出现在任何一个人的视线和谈论中。
　　如同一个把自己裹在大大的衣套里的人，同时，只要自己稍微违反了规定，她就会忽然从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了。
　　所以，即便莫凡打来，莫家兴也不会提起，深怕她又一下子不见了。
　　“这茶，好难喝。”叶嫦喝了一口，却一脸痛苦的咽了下去，“我想起来了，你泡的茉莉花茶很好喝。”
　　“啊？？你记起来，好，好，我去去就来。”莫家兴脸上满是笑容，他没有想到叶嫦会记得这么小细节的东西。
　　其实这茉莉花茶是莫凡妈妈最喜欢的，可她体质弱，走得早，莫家兴就自己时常会泡来喝，谁知道后来叶嫦来了后，也喜欢这种味道。
　　都那么多年了，有些事情连莫家兴自己都快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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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媚，一大簇月季下有一片小小的阴影。
　　阴影里站着一位几乎与背景完全融在一起的人，那些正享受下午茶的人们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
　　“您呼唤我。”那个阴影轮廓发出了很轻很轻的声音。
　　“将教皇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叶嫦低声道。
　　“好的。”
　　阴影轮廓很快隐去，这个时候，一个冒着热气的黄色茉莉花瓣杯子放在了叶嫦面前。
　　“你在和谁说话呢？”莫家兴问道。
　　“一只小猫，钻进去了。”叶嫦指了指花圃下面。
　　“你好像记起来很多的事情了，不像第一天那样，感觉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莫家兴笑了笑，也没有在意。
　　“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人想方设法找到我，可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叶嫦回答道。
　　“总是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你也从来不会提起，可人嘛，总不能纠结在已经过去的事情上。多看看花，多喝喝茶，多想想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一天天就这么过去了，多好。”莫家兴将自己这种乐观的生活方式道出。
　　“我也想，可有些事情如果不将它完成，每当我尝试着想去过你说的这种生活时，它们就会像妖魔鬼怪一样揪着我的心脏，扼住我的喉咙，让我痛不欲生。”叶嫦喝了一口茶，眼神和最初的无神相比，多了几分锐利。
　　“那什么时候你才能够完成呢，我能帮你什么吗？”莫家兴认真的问道。
　　叶嫦摇了摇头。
　　事实上，莫家兴一直在帮倒忙。
　　“我要走了，谢谢你的茉莉茶。”叶嫦站起身来。
　　“哦，哦，我们回去吧，外面确实有些风大，容易着凉。”莫家兴点了点头。
　　“我的意思是，我要离开了。”叶嫦解释道。
　　“啊？”
　　“我得做完那些事。”叶嫦道。
　　“可……我们好不容易，而且，心夏现在长大成人了，我正想带你去看她呢，她现在在希腊。”莫家兴有些诧异的说道。
　　“我见过了。”叶嫦说道。
　　莫家兴一下子急了，搜刮脑子里所有能够想到的，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能挽留。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女人了，却不料在国外相遇。更以为十几年前的缘还能够续，可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又要离开。
　　他莫家兴，未必就有第二个十几年啊。
　　“我知道，我是一个很平凡的人，接触不到，也理解不了你们的世界。可是……可是，我想说，我不会去打扰你的，也不会出现在我不该出现的地方。如果哪一天，你不知道要去哪，或者又忘记了很多事情，可以来找我，我还会继续等你的。”莫家兴对着她的背影。
　　“好，我总是无处容身。”


第2538章 凌驾于玄蛇之上
　　阳光一旦消失，空气就开始变得阴凉起来。
　　走在街道上，叶嫦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还披着一件男款的旧夹克，上面带着一些温度。
　　靠近一座昏暗的教堂，她随手扯下了外套，将就夹克扔到了垃圾桶里。
　　教堂的木门被重重的关上，天正好也完全黑了，看上去带着几分阴怪的烛火在教堂的檐上莫名的点亮，照亮的区域却非常有限。
　　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居民，更没有什么游客，沉静在繁华的伦敦大道旁，仿佛另一个神秘世界。
　　教堂内，一排排老旧的木长椅，空无一人。
　　她从中间过道走去，面向耶稣像。
　　“将这半个月的事情，汇报一遍。”她对着空气说道。
　　“门徒日，苏冷易杀死了丁娜，登上了掌教的位置。”
　　“七日前，迪拜亚洲魔法协会发生血洗事件，一群至高学者被谋杀，并留下了非常明显的证据。”
　　教堂里，那个如幽灵一样的声音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道。
　　“什么证据？”撒朗问道。
　　“指向我们的证据。已经有协会内的执事人员来报，这次行为有可能是亚洲魔法协会高层的权术阴谋，然后往我们身上泼，混淆圣裁院和圣城的视线。”那个幽灵声音说道。
　　“没有任何创造力的阴谋。死的都是些什么人。”撒朗冷笑道。
　　“自称是可以让魔法革新的一群老骗子。”幽灵声音道。
　　“既然是骗子，为何要杀，魔法协会需要这样一群看上去至高无上的神棍，好让世人知道他们一直在为魔法创造而努力，事实上他们只是在控制。”撒朗说道。
　　“这个属下不知。”
　　“死亡名单给我一份；让那位在迪拜法师塔的执事深入打探；给我一个新的身份，自由出入亚洲魔法协会。”
　　“好的，不过，还有一件事属下不明白。”幽灵带着疑惑问道。
　　“说。”
　　“教皇真的死了吗？”幽灵声音问道。
　　“圣保罗大教堂的那个人一死，便没有人知道谁是教皇。那么我说他死了，他就是死了。”
　　“可教皇亲自现身呢？”
　　“那么他又和死了有什么分别？”撒朗道。
　　“大人神明。”幽灵道。
　　一阵怪异的冷风飘过，整个旧教堂顿时寂静了。
　　撒朗抬起头，凝视着受难耶稣。
　　良久，她才走出了旧教堂，重新锁好了木门。
　　余角间正好扫到那件旧夹克，还在垃圾桶上，桶口有些窄，并没有落进去。
　　又是良久，撒朗朝着垃圾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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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海市
　　波浪翻滚，灰色的海面上，一名男子乘风破浪，宛如一位世外散仙云游归来，怎一个潇洒可以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