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104
“给我约见去本丸送资源的员工,就现在。”
一期一振说:“但是总部的事务繁忙,也许……”
“立刻。”
“……是!”
宇智波带土离开,走廊上窗户倒映出他戴着面具穿着袍子的身影,虚影之后的玻璃外面是深不见底的黑,和静静悬浮的星球。
这里是宇宙之中。
“主人,”一个刃从不远处走来,方向正是他的卧室门口,“是否要继续守住中转点,以免时之政府的通讯器进去?”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白山吉光,叫我‘审神者’。继续守着,全部人禁止入内——不是让你站那守门,是让你时刻注意禁制。”
“是。审神者。”
与此同时,一家酒吧内有一个人坐在角落。
有人认出来他是有时会来兼职的吉他手,还有一位女性远远看了两眼,她闺密也跟着看:“哇,帅哥耶,纱子要去要电话号码吗?”
“才不是啦!”纱子侧头又看一眼那人背影,“就是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闺密伸着指甲坐看右看,对自己新涂的粉色指甲油很满意,随口说:“呀,当然知道啦,偶尔会出现的帅哥吉他手,很冷酷神秘呢。叫做……卡卡西。”
“卡……诶!”纱子低声惊呼,看了四周,因为时间尚早,刚开门也没多少客人注意这边,“骗人的吧,是旗木老师吗?”
“老师?”
纱子点好几下头:“上上周我不是回爸妈家了吗?不在市区的,妹妹也在那上学,压力比较小嘛……开家长会的时候顶替爸妈去了,结果开会老师就是旗木老师,银发,还戴着口罩。”
闺密瞬间支棱起来了:“你妹妹不是小学生吗?小学老师节假日就是酒吧吉他手,太帅了吧。”
两个女孩躲在盆栽后面,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眼瞧着木门被推开,风铃叮叮作响,一个褐色自然卷,面容俊秀的年轻男人进来了。他脖子上挂着照相机,衣服搭配简洁休闲。
褐发男子察觉到视线,对她们轻轻笑一下,转回目光:“你好。”
“……真是难以置信,”对面的男人说,“你很眼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亡灵无法在镜子里窥见自身的身影,但在和八原灵场交界的这里却得以在人眼中存在。
“初次见面,”旗木卡卡西说,“你可以叫我斯坎亚,也可以叫我……嗯,还是斯坎亚吧。”
男人抬起一侧有疤痕的双眼:“曾经我不想让旗木之名蒙羞,于是取了个很随便的假名……”
“「斯坎亚」。”
这场会谈持续的时间不久,双方确定过身份,这名亡灵就随着旗木卡卡西一起离开酒吧。
“你不担心这是陷阱?”
“嗯,”亡灵点头,“我并不在乎。”
旗木卡卡西对一些事有所猜测:“按理来说亡灵如果想起生前的回忆,就会妖化成怪物和恶灵,再也无法净化超度。”
亡灵点头:“忽然间就想起来了。”
“因为?”
“旧报纸,”亡灵说,“我豁出一切保护的早就死干净了,所以必须想起来,才能留住仅剩的一点东西。”
……
旗木卡卡西和他并肩行走在无人的偏僻小路,进行一场近乎自问自答的沟通,不知道目的地在何处。相同之处在于有一个人曾经希望他们一直走下去,所以他们就尽力一直走下去了。
也许哪天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努力也没用,就可以借此心安理得地消失掉。
亡灵堕入妖邪,需要浓烈的、憎恨的、让魂一步一步污染的负面情绪,这种最负面的能量会让魂无法再保持理智,成为只靠本能行动的怪物。
可是亡灵不在乎。
他不在乎死亡,不在乎一切。现人死灯灭,他手心尚留有余温,不去恨不去憎不去怨,只想紧握住这点就好。
所以最有可能成为怪物的家伙没有成为怪物。
这是彻彻底底,游荡的亡灵。
旗木卡卡西看了看天边的暮色,他手心的契约连接稳定,另一头连着的宇智波带土身体没有出问题,不过隔得较远,对方位感知变得非常模糊。
“没有靠近警局,也没有去过并盛,这么多年,就这样谁也不见,去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么。”
“都是我的错,”亡灵说,“更何况死人也要有死人的本分。”
他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惠比寿远在北海道的神社地址:“我是来送招聘的,惠比寿大人开价很高,入职即送礼物——你无法抗拒的那种。”
亡灵接过来,发现这是一份现代气息过于浓厚的商业合同,大意是诚聘祝器,考虑到祝器的特殊性,除了终身任职还同意兼职打工,薪水不菲。
时常混迹灵之间的亡灵显然有和野良交流过信息:“不愧是商业之神,但我想不到自己去的理由。”
“包括无法抗拒的礼物?”
“是什么。”
旗木卡卡西说:“一枚婚戒。”
时之政府的物资派送员分式神和人类两种,普通制式本丸的派送员用狐之助就可以,资深的顶尖制式本丸用两个运送用式神也就够了。只有极其特殊的本丸才会采用人工配送。
宇智波带土统领的本丸正巧属于最后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