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上次真的很难吃。
他穿着本该是白色的浴衣,现在因为黑烟灰尘变得有些脏,脚腕上隐约能看到缠绕着的绷带,踩着木屐,黑色头发一缕一缕乱翘着,他插着腰仰着头看着此刻的建筑。
乱藤四郎正鼓着脸抱怨着什么,此刻侧过头的黑鹤回过神,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迷茫。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
然后,在一清早就带来了一个出乎意料惊吓的黑色的鹤——突然就笑了起来。
不知道到底什么戳了他的笑点,他的眼睛弯起,赤色的眼中倒映着清晨的阳光,明亮而澄澈。脸上是带着快意而爽朗的笑,他甚至笑弯了腰,眼角溢出眼泪,他缠绕着绷带的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笑着说道:“抱歉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大笑着,直到看到一个从人群之中冲出来的声音,眼睛一弯,笑着抬手打起了招呼:“哟,这不是光坊吗?
“鹤先生——?! 烛台切光忠失声反问:“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一瞬间,他们都忘记了眼前黑色的鹤特殊的情况,烛台切光忠的语气如同看到旧友平日里时常出现的恶作剧时一般无二的无奈惊愕。
“我只是想做个早饭,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惊吓? 黑色的鹤这样说道,他满不在意地说道:“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赔偿修补的。
“比起这个。 那个现在看起来有些狼狈,神态却依旧自由随意的鹤站在阳光下,用着熟稔的口吻轻快说道:“——我饿了,光坊。
第92章 上次真的很难吃。
太过日常的对话让人轻易忽视了其他一切的违和感,但是在场并非没有性格细腻且一直关注着乱藤四郎的人。
从知道外来的暗堕刀剑之中有两振都是自己弟弟的一期一振,在听到这个特殊的动静时,也同其他人一般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他先是看到正和信任之人撒娇抱怨的乱,原本担忧的目光瞬息间就化为了柔软——太好了,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同时,他并未遗忘自己还有另一个弟弟也应当在此处,他扫了一圈,才在阴影之处看到了表情冷淡的五虎退。短刀向来对他人的观察极其敏丨感,几乎是瞬间,那道犹如野兽般凶恶可怖的眼睛对上了一期一振。
五虎退那瞬间微微睁大的眼睛像是错觉,只一瞬便消失,随后少年收回目光,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期一振一样,安静地往阴影之处更加藏了藏。
这时胸腔之中溢出的酸涩疼痛,让一期一振无法将目光从自己的两个弟弟身上移开,哪怕已经通过骨喰知道了不少讯息,也知道这振退有多么危险。
但是……那是最温柔不过的孩子啊?如何会变成此刻这般模样,他到底受到了什么伤害?为何……“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也因为一期一振一直紧紧关注着自己的弟弟,所以当那位暗堕的鹤丸殿下随口且自然说出那般日常的话语时,一期一振也看到了——原本还带着笑容的乱藤四郎那瞬变得难过的错愕表情。
那双向来活泼澄澈的蓝眼睛在此刻溢出水意,他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在张合之间的颤抖下又被他咬牙咽了回去。橙橘色长发的短刀睁眼闭眼间,收敛了自己难过的情绪,带着重新扬起的笑容,拉住被自己信任的青年的衣角,用着开心的语调撒娇道:“还有我哦!”
是……发生过什么?一期一振回忆着刚才那振暗堕的鹤丸殿下的话语。
那句日常到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的对话,好像掩藏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的故事。
“真是的……”烛台切光忠扶额,看着自己另一只手上握着的菜刀,眉眼带着松散的无奈:“您实在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吓到你了吗?”百鸟眼睛一弯,问道。
“吓到了。”烛台切光忠回答。
这样的一问一答间,也知晓了这里发生了什么。虽说百鸟表示自己会修复,但任谁也不会真的就让他去做这种事。
不论是对客人的照顾、还是出于各种意义上的警惕,他们都不可能让暗堕刀在自家本丸的建筑上随便乱来。
毕竟这本来就是隔离的理由之一。
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出于各种原因出现在这里的刀剑也不可能继续站在这里进行围观,说不定他们此刻心里还会带着“该说不愧是鹤丸国永吗”的心情,原本的紧张也就此消散。
“真厉害啊。”堀川国广站在和泉守兼定的身侧,这样感叹道。
“什么?”和泉守兼定侧过头。
“氛围哦。”堀川国广回答道:“兼先生感觉到了吗?昨天晚上开始出现的紧张的气氛,突然消散了很多呢。”
注意到来时一个比一个严肃的表情,现在离开时却显得散漫的态度,和泉守兼定抱着手,哼了一声,低声道:“一群松懈的家伙。”
话是这么说,但和泉守兼定也的确稍稍松了口气。作为第二部队的队长,他和鹤丸国永的关系怎么都不可能差,堀川国广口中昨晚上紧张担忧的人之中,自然也有着他的一个位置。
不远处的蜻蜓切正苦恼地看着爆丨炸导致还冒着黑烟的厨房位置:“啊啊、应该怎么开始修理比较好呢?”
“不想和你们搞好关系。”这么说着的大俱利伽罗,脚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块新的木板。
蜻蜓切眼睛一亮:“哦!帮大忙了,大俱利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