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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阿离还是没能放成风筝。
因为,殷辞忽然发起了高热。
毫无预兆,严重高烧,一直从下午烧到了晚上。
宫主大人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而是一个人,衣不解带地待在宫殿里照顾他。
阿离想进去,但门口的侍女拦住了他。
无声地对他摇了摇头,做了口势。
阿离手中拿着好不容易做好的风筝,抿唇,站在了原地。
因为着急,被小刀划破的手慢慢藏在了身后。
一并藏着的,是他那简陋的风筝。
纸糊做的,手法看起来很是笨拙,却又看得出来他的用心。
他站在宫殿外,沉默地站着。
一直从下午站到了晚上,看着那宫殿的灯亮起来,里面安安静静,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清瘦的身影站立在那里,指尖收紧,微微用力。
抓破了风筝,竹签刺破了他的手心,他也像是没有发觉的样子。
孤孤单单地站在那里,低头沉默。
最后,他转身慢慢地走了。
抓着那已经破掉的风筝,背影消失在了黑暗处。
一步一步,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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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殿内,一袭蓝裙的宫主大人,坐在床边,眉心紧锁。
一边擦拭着床上男人身上冒出的汗,一边给他把脉。
因为身上的穴道都被封住了,血液流畅不通,加上之前暗魅过于凶狠的药,已经身上严重的刀伤。
可以说他现在的身体,比刚生产完的女子还要虚弱,伤口恢复得也极慢。
如此下去……
怕是要伤了根本。
宫主大人看着他,又擦了擦他额间冒出来的汗。
他的身上滚烫,苍白的脸也染上了浓郁的红,烫得惊人。
大概是因为太过燥热了,他的呼气声很重,也很沉。
搭在两边的手无意识地动着,唇瓣微张,不停地舔着。
像是处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鱼,身体奄奄一息。
云姒抿了抿唇,走过去,把清水端了过来。
按照老样子,给他喂水。
他喝得有些急,甚至呛了一下,低低咳嗽。
云姒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解开他的衣衫。
拿了小扇子,轻轻地给他扇着风,冰凉的手也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物理帮他降温,尽量帮他把温度降下来。
他的胸膛起伏着,都是汗。
面颊绯红,唇色嫣软,眼尾的一抹朱砂更是红得惊人。
呈现出一种残破脆弱的惊人美,越发地勾人心魂。
美得让人想对他做些什么。
最终,云姒还是把暗魅给的解药拿了出来。
给他服下,给他擦汗。
看着他浑身发烫,难受却一直压抑着没有出声的模样,她叹了声气,一边怜惜地摸摸他的脸,一边自言自语。
“把你折腾成这样,你醒来了之后,肯定要把我给杀了……”
“啧,我现在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挖好坟墓,然后等着你来呢?”
沾染(20)
躺在床上的男人,呼吸沉沉,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她继续帮他擦汗,耐心地用冷毛巾帮他擦手擦脚,进行降温。
烛火下,那道纤细的身影一直坐在床边,没有离开过。
轻轻牵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低声说:“快点好起来吧。”
她现在,倒宁愿他生龙活虎地拿着刀追杀她呢......
她温凉的手轻轻勾着他,沉默。
......
......
......
......
殷辞的高烧持续了整整五天。
这五天里,除了重要的事务,宫主大人谁都不见,一直待在宫殿内,照顾殷辞。
暗魑来过几次,但都没能见到宫主大人。
气得暗魑踹了旁边的石狮子一脚,石狮子应声而裂。
暗魍则在汇报扶桑宫内的事务,小的事务他可以自己决断,大的则需要她来定夺。
宫主大人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好几天,终于,殷辞的高烧退下来了。
身上也停止了出汗,伤口的痊愈速度也在加快。
殷辞退烧后,一直守在床边的宫主大人,虚脱了一般,靠在床架上,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
她闭着眼睛,脑子昏昏沉沉,感觉殷辞好了,她马上就要倒下了。
这些天殷辞一直在出汗,每天都出很多的汗,脱水严重。
她只得一遍一遍地喂他喝水,自己喝一口,然后哺给他。
狗男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坏毛病,非要她用这个方法,他才喝下去。
这么多天,亲得她嘴都破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麻麻的,摸起来还有些刺疼。
她不敢再碰,很快便又放下了手。
顺便,去探一探他额头的温度。
凉的,体温正常。
给他把脉,身上的穴位全部都已经通了,内伤也好得七七八八。
暗魅给他下的药已解,那皮外伤也慢慢结了痂。
所以,他只需要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从前的功力了。
放下心来的宫主大人,扶起他,帮他把干净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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