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勋章元帅的女儿,又刚刚打了胜仗,现在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2141
冷得牙齿颤颤,四肢酸痛,头疼得像是要爆炸一样。
意识回笼,她骤然睁开了眼睛,目光清灼透亮,还带着些许茫然。
大梦初醒,不知何处是何处。
但即便是此,在那把高高落下的锋利匕首,即将刺入她脆弱脖颈的那一刹那——
她还是反应迅速,稳稳抓住了来人的手臂,死死,挡住,叫那匕首无法刺入半分。
她很虚弱,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额头上都是冷汗,汗水打湿了她鬓角的碎发,湿哒哒的头发贴着她素白的小脸,整个人看着像是马上就要碎掉般,柔弱而又盈盈不堪一折。
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一度发了狠,颤颤着,用尽了力要刺穿她。
而她,即便是知道此刻的局势对自己不利,也在顽强地支撑着,拼尽全身,扣着他的手,想把匕首推出去。
僵持,就这么僵持着,眼看着云姒马上就要占上风。
站在几步外的敖锐,看着她这样顽强抵抗的动作,玩味一笑,赤沙双瞳微眯——
那被操控着的燧罗,瞬间肌肉暴起,将僵持在空中的匕首往前推进了一步。
锋利的刀尖瞬间刺破了她娇嫩的皮肤,血珠渗出,一滴滴,顺着她的脖颈流下。
香甜的花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香气摄魂,惹人血热。
是个好东西——彼岸花妖的血,万年难得一遇,若是在之前,敖锐定是要好好收集一番。
但现在,向来没耐心的他已经没了这样的心情。
“杀了她,立刻。”
他下达了最后的死令。
冰冷的手轻颤,云姒那快要被冻僵了的手,几乎要脱了力。
脖子上剧烈似腐蚀般的疼痛传来,她疼得干唇发抖。几近发不出声音。
很疼,很疼,疼得就像是脖子要断掉一样。
即便是体内的灵力在拼了命地帮她愈合,止血,但刀在,就始终无法完全愈合。
最后一个世界(112)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死掉了——不仅仅是身体,她的灵魂,好像也要死掉了。
虚弱的身体,虚弱的灵魂,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个一直不断被人追杀的夜晚。
那一晚,也好疼。
疼得她泪也流干了,血也流尽了,什么都不剩下了,只剩下一具空空的躯体,还有满地的寒凉。
那时的她,好像也是被什么东西给刺穿的——是什么呢?她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浑身力气在快速流失,很冷很冷,全身都像是冻僵化了一样的感觉,格外痛苦,也格外窒息,叫人绝望。
那种感觉令她很害怕,至今害怕,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怕自己——再次置身于黑暗之中,冰冷而又漫长的黑暗。
而此刻,那种感觉,她好似又重新经历了一遍。
清晰无比地,感受着当时的感受,乃至更甚。
好疼啊……她在想。
疼得她好想躲起来,想躲回家里去。
家,她想家了,想回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快要死掉了的缘故,她忽然觉得好遗憾——不能再回去看看,真的好遗憾。
脑海中有很多记忆闪过,就像是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快速而又缓慢地闪过。
她想到了很多人,有对她好的人,也有对她不好的人……想了很多很多,最终,她想到了那令她最牵挂的人。
她死了,他会伤心吗?她忽然在想。
大概会。
还记得他说过,她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他希望她好好活着。
现在想想,还好当时她没答应他——这样,她也不算上是一个会违反诺言的骗子了。
虽然,她也想遵守诺言,想活着,可是……她好疼,疼得不管不顾,只想解脱。
“快点,杀了她!”怒吼的尖叫声在她身旁响起,几乎要将她的耳膜给震破,震耳欲聋。
“簌簌……”
不知何时起,地面的砂石在抖动。
起初只是一阵轻微的颤动,仿佛是人的错觉,但很快,颤动开始加剧,变成了叫人恐惧心悸的存在。
风,强劲的风,犹如暴怒的巨兽般,呼啸而来,天地俱震,剧烈摇晃,沉重而又坚实的山脉根基在顷刻间破裂,化作碎砾砂石。
飞禽走兽,四相奔走,疯狂逃离。
即便是向来不要命的魔物,也像是弱小的蝼蚁般,仓皇逃命,妄图逃过一劫。
砂石抖动,尘土飞扬,铺天盖地的神压犹如巨人之掌般降下,山洞内,潮湿的石壁发出了“咔嚓咔擦”的声音,裂纹从上到下,密密麻麻布开,脆不可堪。
所及之处,化作灰烟,神的怒火,几乎将这里的一切全部毁灭。
地面震颤的那一刹那,敖锐脸色一变,上前,一脚踢开燧罗,自己拿刀,往虚弱的云姒身上就要一插。
但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巨大的爆破声——遇神杀神的匕首根根寸断,化作了稀碎的粉末。
虚弱的云姒,瞬间倒入了一处温暖的怀抱。
熟悉而又温柔的气息,回来了,在她的身侧。
最后一个世界(113)
“……”她微微垂颤着软睫,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他,只是……她真的好困,身上又累又冷,好想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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