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勋章元帅的女儿,又刚刚打了胜仗,现在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2133
云姒无奈:“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小孩子吗?都说了不用这么担心我……”
“好啦,抓紧时间,不要在这里耽误了。”
她推了推他,耐心说:“你早些走,也能早些回来,到时你再来娘亲家接我,我们再一起回来,好不好?”
他没有应答。
沉默了片刻,他低下头,抱住她,温暖的气息轻轻。
什么都没有说,似乎是知道没办法说服她——他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了些。
两个人心有灵犀,他明白她的顾虑和担忧,也知道不带她到危险的地方会更好。
只是……
“好啦,乖,别担心我。”
云姒能隐约感受到他的不安,但事不宜迟,她只能尽力安抚他。
今晚的夜冷,两个人只短暂地抱了一会儿,便分开了。
冷静下来的君九歌,平唇,说:“要说到做到,不许骗我。”
“你若是骗我,我会很生气的。”
因为太在乎她了,所以在该冷静的时候,总是没法冷静。
云姒看着他,努力点头:“好,我保证。”
“……”他没有再说话,只牵着她的手,紧紧。
……
很快,他离开了——云姒在桃树下目送着他离开,一直到看不见。
他一离开,桃林便布上了厚厚的结界。
结界外是寒风凛冽的荒辽小路,结界内是重复温暖的偌大桃林。
厚厚的结界,犹如巨墙,将内外隔绝——外面的人进不来,将一切阻挡,包括寒气。
结界透明,犹如空气,只在人触碰时,能看见那隐隐涌动的强劲魂力,如水一般的波澜阵阵。
云姒站在结界内,轻轻碰了一下,结界显现,宛若一束漂亮高贵的紫兰花般,倒扣着,花瓣温柔舒展,涟漪浅浅。
外面的风很大,但似乎完全撼动不了它,云姒安静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
穿过桃花遍地的树林,踏着今夜格外冷清的月色——今夜只留下了她一人,是寂静的夜,但她却没了睡意。
一个人回到木屋,云姒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仰头,托腮,安静看着天上那静幽幽的月亮。
月亮弯弯,犹如一盏弯刀,尖锐锋利,高高挂在夜空,将暗沉的夜破开。
清寂,肃杀。
不似往日那般,是漂亮柔和,宛若洁白玉盘的圆月。
最后一个世界(99)
云姒安静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看看面前那莫名变得冷清的院子。
没有睡意,睡不着,她发呆了半响。
不想睡觉,思绪又乱着,她忽的站了起来,挽起袖子。
睡不着,干脆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这样也许能让时间过得更快些。
这样想着,她挽着袖子,叉腰,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院子,喃喃自语:“嗯,得收拾收拾……”
……
……
……
此刻,魔界。
皓月当空,血色染地——恢弘沉暮的奢靡宫殿,坐落在肃杀血月之下,犹如被关押已久的凶恶巨兽,煞气滔天,仰天长啸。
乌鸦乱飞,杂乱嘶哑的声音在上空盘旋;似人非人的食人兽,通体发黑,翅翼锋利,犹如那饿到猩红了眼的野狼,集聚在宫殿之上,狂声嘶吼。
飞虫,走兽,游鱼,木花……万千精怪魔物,似受到了操纵与牵引般,振奋,激昂,从无数方向而来。
化作前线,一个个变成不要命的疯子,疯了一样地往被攻破的神魔之界冲。
密密麻麻,杀红了眼,被镇压的无数怨气化作了利剑,直击而上,犹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尸首遍野。
鲜血,象征着万千生命终结的鲜血——所到之处,尸野遍地,堆积成山,皆为炼狱。
死伤惨烈,但这场突袭的始作俑者,却毫不在意。
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一手美酒,一手佳人,漫不经心地俯瞰着这一盛况,似乎是觉得这画面美极了——他甚至还笑了。
与怀中的佳人调笑,想要享受这格外刺激的时光。
奈何,佳人是被抓来的,被迫屈于他的威压,根本不懂风情。
双眼含泪颤颤,整个人发着抖,像是小兔子一样,笑不出来,只能对他强颜欢笑。
笑得那样难看,叫敖锐觉得有些扫兴。
这样无趣的家伙,要不是看她脸长得不错,他真想——
没了兴致,敖锐一把推开她,不耐:“来人,去把燧罗找来。”
时机也许尚未成熟,但此刻他已经等不及了,现在就想要结果。
“燧罗呢?”
“回陛下,燧罗大人已至门外等候。”
“叫他进来。”
“是。”
……
……
……
又做噩梦了。
云姒猛地睁开了眼睛。
从噩梦中惊醒,梦中那令人惊惧彷徨的不安感却久久没能消散——现实画面与梦境画面的强烈割裂,叫云姒一时间不知此时是何时。
坐起来,抱住自己,下意识想要唤九歌。
但声音到了嘴边,她才恍惚想起来——九歌不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噩梦,接连不断的噩梦,不知为何,她一直在做噩梦。
有关于九歌的,但更多的,是关于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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