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勋章元帅的女儿,又刚刚打了胜仗,现在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1976
毕竟现在停着电,手机里的电量该珍惜点用。
外面的雨还在下,大得惊人,楼上的租户抱怨声传来,似乎是在抱怨屋顶漏水。
雨下得大,又猛,屋顶漏水也不奇怪,楼上一边抱怨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找着东西接水。
楼下,云姒在翻柜子,把之前为防停电囤的蜡烛找出来。
蜡烛点燃,温暖的光线一下便照亮了她的房间。
简单解决了光线问题,云姒开始着手处理冰箱里的东西。
没了电,冰箱不能用了,她把里面所剩不多的食材整理出来,把易坏的先挑出来,准备当做今晚的晚餐。
光年距离(5)
下午五点,雨还在下。
云姒简单地洗了个澡,换了长衣长裤,还把冬天里的棉外套找了出来。
窗外冰冷的雨水,在不知不觉间,将整个世界从夏季硬生生带回了冬季。
太冷了,温度骤降,叫正常人都难以适应。
窗外雨水横亘,密密麻麻贴在了窗户上,窗内,薄薄的水雾朦胧着,映着屋内那蜡烛散发出来的暖光。
洗了澡的云姒,刚把棉外套穿上,忽地——
她看向了门口。
紧闭反锁上的出租屋房门,是那种最常见的老式防盗门,铝合金制成的,门下,会有一道小小的缝隙。
缝隙不大,寻常,也只有小虫子能钻过。
但现在……
云姒再一次看见了那宛若鼻涕般黄绿色黏答答的不明物体。
透过防盗门低下那道小小的缝隙,像是堆积在门口的液体般,缓缓流进来。
怪异的恶臭味,像是方方钻出下水道的蛆虫般,疯狂地涌出,瞬间弥漫进了整间屋子。
又是那个东西——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云姒缓缓放下刚要拿起的手机,盯着那不断涌入的黄绿色液体,没有吭声。
只看着,那邪恶的液体,很快地,开始鼓起了泡泡。
一个一个泡泡爆出来,渐渐地,侵占了门口的整个玄关处。
金属制的防盗门,在它这一般的渗透下,“滋滋——滋滋——”有腐蚀的刺激性气味传来。
云姒眉头一紧。
不止是防盗门,此刻,那泛着薄雾,蒙蒙看不清外面景色的窗,也有一滴一滴的黄绿色液体渗入。
毒汁一般,带着难以形容的恶臭和腐蚀性,一点一点地钻进来。
床边的窗户,厨房的窗户,甚至厕所的窗户——
她的屋子,此刻就像是被一大团黏糊糊,如同鼻涕虫一般的怪物给吞掉了一样,消化液一点一点地渗进来,流向她。
目标,是她。
云姒环顾了一周,眼神是冷的,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动作。
她在等,在等着她心中的推测发生。
五……
四……
三……
二……
一……
“咕噜咕噜——”
“轰隆隆——”
惊雷伴随着这不知名的怪物嘶吼声落下,一瞬间——几乎是地动山摇。
楼上的抱怨声成功地停了,但很快,便响起了惊恐奔逃声。
有一阵风而来,明明是在屋里,窗户关着,却不知哪里来的风。
极致冰冷的风,带着置身于海底空洞内,绝望的死亡温度,似食人鱼引诱猎物前的低声吟唱,又似宇宙间流星划过的阴森尾迹。
它的存在,空洞,寂然,没有灵魂,什么也没有。
只有绝对的,无法叫人反抗的精神控制和碾压。
如主宰宇宙一切的神,没有感情,没有形体,唯有杀戮,与无尽的残暴。
在它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怪物,都消失了。
也许是被消灭了,又也许是,它们惊慌四散而逃。
总之,出租屋一切都恢复了宁静,如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
黄绿色的粘稠液体消失,空气中浓郁的恶臭味也渐渐散去。
仿佛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光年距离(7)
一切,只是幻境。
云姒伸手,感受到了那股阴森,潮湿,刺冷的风。
“你是谁?”
她站在原地,语气急速着,想要抓住那道抓不住的身影。
只可惜,根本抓不住。
它是虚无,是幻影,是人类所不能想象的,非常体般的存在。
它可以被眼睛注视,也可以难以被眼球所辨别,随它的心情而定。
眼下,风来了,但似乎,很快又走了。
没有停留,徒留下了她的声音,孤零零地落在了原地。
立在茶几上的蜡烛,烛火摇晃几下,似乎畏惧着这阵不明来处的风,突然便失去了生息。
屋内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任凭屋外的雨声充斥着,冷冰冰,犹如深渊寒窖,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四下无尽的寒,开始从脚底蔓延至身体。
“……”云姒慢慢收回了手。
看着这满室寂静的屋子,无言。
……
……
……
三日后。
雨停了。
当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乌云,照亮在这片被浸泡在雨水中的大地时,所有人都在欢呼——
欢呼这场灾难的过去,欢呼希望的到来。
乌云渐渐散去,阳光普照在了大地上,寒冰似的洪水犹如阴魑小鬼般,悻悻然地退入了地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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