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勋章元帅的女儿,又刚刚打了胜仗,现在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1952
“啊……好,”彩云道,“小姐可需要现在熄灯?”
“不用,一会儿我自己来。”
“好,小姐。”
彩云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了。
她就守在门口处,浅浅的阴影落在门上,肉眼可见地清晰。
这般近距离守着,叫屋里想说话的人,不可避免地要放轻,怕被她听到。
云姒看着她出去了,这才松了口气,转身。
只看着,那藏匿在床帐一侧的阴影,此刻动了动。
一袭黑衣藏匿在明火之下,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来。
“哥哥,你该走了。”
方才看起来格外镇定的小姑娘,此刻轻声,打手势,示意他悄悄地走,别惊动外面的人。
不想,那冷冷淡的阴影,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
出现在明灯之下,高大的身影遮挡着烛光,昏暗的目光盯着她,沉声:“不走。”
今夜,她怎么总想赶他走?
他把她抱起来,叫她能站着,赤脚站在床上。
他站在床下,两个人一高一矮,她终于高了些,能够俯视他。
“再待一会儿。”他宽厚的臂膀抱住她,缓缓缠紧。
叫得她的身子被迫往前倾,单薄纤弱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靠在她的怀里。微微阖着眸,浅息,无言。
眉间那淡淡的疤痕,仿佛也在这般亲昵动作间,多了些许柔和。
温顺的大蟒,此刻能用这般词来形容他。
无形之中缠紧她,叫她与他紧紧相贴。
“……”云姒低着头,安静看他。
本来是该要挣扎的,但他虽然抱得紧,却也没弄疼她。
想了想,她便也没反抗,反而顺势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像是摸大狗一样。
强娶(43)
平常时因着身高的差距,总是他能摸她,而她摸不着他。
现下难得有机会,她有些坏心眼地,摸摸,动作有些孩子气。
她玩着,抱着她的男人半阖着眸,也并未说什么。
直至抱了许久,她也玩了许久,他才缓缓道:“姒姒,可喜欢我?”
“……嗯?喜欢啊。”
她理所当然的声音一下没收住,有些大,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捂住嘴。
“嗯,喜欢。”小姑娘娇软的声音从指缝间漏出。
落在她腰间的大手,动了动。
慢慢地,由上到下地顺着,常年生着茧子的掌面,隔着薄薄的柔软布料,抚摸着她。
轻轻。
格外温暖的温度,透过那一层格外薄的衣衫,渗入。
“喜欢的话,那姒姒也愿意和我待在一起,是么?”
“……”她捂着嘴,只露着漂亮白净的眉眼,看着他,想了想,点头,“嗯。”
肯定的答案不难得到。
裴庭闻贴着她身上的香,沉气微缓,哑声,“你父亲不喜欢我,你也喜欢我么?”
她愣了愣,忽然想起前阵子,她父亲痛斥他的话。
他是奸臣,在她父亲的口中,是畜生,是大逆不道的存在。
确实是讨厌,甚至是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她静了一静,手慢慢放下,声音轻轻,“立场不同罢了。”
她说:“你们之间,立场不同,出发点不同,才会这般。”
“我爹有我爹的坚持,你也有你的选择,他厌恶你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她戳了戳他,“他是他,我是我,他不喜欢你,和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哥哥怕我会生厌于你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越发抱紧了她。
掩着神色,无言。
“哥哥放心,”难得掌握主动权的她,笑意晏晏,摸他的头,“只要哥哥不要闹脾气就好了。”
“哥哥听话了,我自然喜欢。”
“……”他慢慢睁开了眼,眸色似渊。
看似温顺的大蟒,一瞬间,蛇信子轻扫,目光幽冷。
“哥哥乖。”
小大人似的小人儿还在坏心眼地逗他。
他静静,不言。
……
……
……
自从确认了她的答案之后,裴庭闻夜访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渐渐地,从开始的不定时三四天会来一次,到后来——几乎夜夜都来了。
明明,裴府位于城的东侧,而云家位于城的西侧,两家的距离根本不算近。
但好在,司狱府近,距离云家格外地近——就隔着两三条街的距离。
裴庭闻每每处理完公务,审完案子,在司狱府沐浴过后,便换了简衣过来。
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秋寒霜冻,他总是一日不落。
一来,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原先刚开始,还只是待上一会儿,一刻钟两刻钟的时长。
但后来,渐渐地,他在她的房里能待到深夜,有时甚至会等到她睡着再走。
待她睡着,他还要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好一阵。
一边看,有时还会一边喃喃自语。
自语含糊,声音极低,也不知是在说什么。
大手拉着她尚且稚嫩的小手,不时玩捏着。
强娶(44)
要等到稚嫩的小手长大,长成大人,需要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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