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勋章元帅的女儿,又刚刚打了胜仗,现在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1950
她坐在主位上,一边喝着茶,开门见山。
稍稍一眼,目光落在了他腰间一侧系着的香囊上——那是往日他戴着玉佩的位置。
将玉佩送人了之后,他的腰带上空了好些日,什么都没有戴。
后来忽然有一天,那处空了的位置多了个新鲜物。
原先是不需要惊奇的,没了玉佩,用香囊做配饰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香囊背面上绣着的小花——根本不像是他的风格。
像是个姑娘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似的,偏偏,她问了,他也不答,只随意敷衍了句是个懂事的小孩儿给他的。
具体的小孩儿是谁,他没提。
现在想想……
原来他口中的小孩儿,是未来的三皇子妃。
一身绯红色朝服,尚未来得及换衣的裴庭闻,官帽高立,面如冠玉,绝代才子,生得冰冷而又绝情的模样。
不笑时,神情总是淡淡的,眉梢的疤削去了他温儒的文生气,平添了几分不羁和凌厉。
面对着裴观兰询问下的质疑,他眉目一垂,像是已经知道她在问什么般,倒茶,喝一口。
“昨夜,阿姐知道了什么?”
“……”裴观兰看他这一副被她知道了也不慌不忙的模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知道了什么?我能知道什么?昨夜你告了假,不来参加晚宴,就是为了去见一个——一个——”
“你知道她是三皇子妃吗?她已经是皇后那边的人了!”
裴观兰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
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
且不说身份,光是年纪摆在那里,就是不合适的。
他的年纪都快有人家两倍大了,叔叔辈的人,乱来吗这不是?
“……”他的指尖微微一摩挲杯身,抬眸,墨色的眸冷淡而又随性理智,“阿姐在想什么?”
“姒……二姑娘于我而言,只是个孩子,小妹妹而已,我并没有旁的意思。”
“没有旁的意思?”裴观兰的眼神中透露着你看我信吗五个字,“没有旁的意思,中秋夜你丢下宫里的盛宴不参加,甚至为此专门向陛下告假,专门跑去和她玩儿?”
“说实在的,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跟她的关系这么好了?你们私底下有常常见面吗?”
如果不是她的人正好在打探消息的时候撞到——
也不知道他要瞒着她多久。
“那大师给的玉佩,你是送给她了吧?这香囊也是她送给你的吧?你们私定终身了?”
“……”裴庭闻没说话,右手微微抬起,看似是不经意地挡住了他的香囊。
面对质问,他依旧冷静,回:“不,没有,阿姐莫要多想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裴观兰准确地抓住了他的话,“听你这儿语气,你是想和她有关系?”
强娶(40)
“你现在把她当妹妹,你能保证,等未来,她长大了,你也能把她当妹妹么?”
“自然。”向来说一不二的裴大人,冷白的下颌微抬,唇色浅淡,说的是正经君子话。
“我们之间没有阿姐你想象的那般不堪,她于我而言也只是个孩子,我作为长辈,阿姐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
裴观兰眼神犀利,“现在不能做什么,以后……你也能保证?”
“……”他顿了一顿,目光幽色,与她直直对上。
“阿姐在意的,无非就是怕我与她走得太近,引起了皇后那边的警觉,引来旁人的非议,反而将自己置于不利之地,叫皇后有了发作之机,但……若我向阿姐保证,这些都不会发生,阿姐还要有这般大的反应么?”
裴观兰一噎。
半响,她说:“你心中有数,好,那我便不过问什么,你说到做到,把她当妹妹便好。”
“但,为什么是她?”
“你想要个妹妹,从家中的旁系里找一个来就是,想要多少便有多少,排着队唤你哥哥都行,你怎么寻了个外人来作妹妹?她做了什么,叫你这般喜欢她?”
“……”他微微侧过了脸,生得清白而又添着几分冷淡的侧脸,不咸不淡,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小姑娘很懂事,讨人喜欢不是很正常?”
……讨人喜欢是很正常,但讨他喜欢……
根本不正常。
裴观兰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虽然他嘴上否认,说得也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但实际上到底有什么——他不想说,她也逼不出什么。
强逼,也只会叫他更加反感。
心思剔透的她,想了片刻,换了舒缓的语气,循循道:
“你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你自己个儿知道,如果当真是按照你说的那样,你也该注意些分寸,莫要过了界,惹来不必要的非议。”
“你是男子,不怕这些,这些年你又被骂惯了,被多骂几句少骂几句也无所谓,但那人家小姑娘不一样,她毕竟还年纪小,又是尚未出阁的女儿家家,若是惹出这种非议来,你可知,她要受到多少压力?”
“……”他没有言答,平静的神色淡淡,看不出在想什么。
但裴观兰知道,他应该是听进去了。
如果他真的在意云姒,他便会听的。
至少,他不能张扬,要懂分寸,恪守男女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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