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勋章元帅的女儿,又刚刚打了胜仗,现在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1902
他喜欢她,借着各种由头与她亲昵。
毫不掩饰。
云姒挂在他身上,晃着白生生的腿。
“也是,我家男朋友得抓紧考大学才是。”
她环住他,笑眯眯。
“考上了,我就嫁给你,如何?”
她故意逗他。
他走向书房的脚步霎时一滞。
情迷(50)
是玩笑话,他本该能听得出来的,但这次——
他黑黢黢的眼盯着她,像是暗夜中,几近贪婪的野狼。
野性流露。
“好。”
完全不给她收回的机会,直接应下。
这回,换她呆了。
“……啊?”
他抱紧她,淡淡重复,“我考上了你就嫁给我,你说的。”
“……!”
她噎住,“不不不,我刚刚那是开玩——”
“不管,我当真了。”他道。
“……我——”
云姒算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她尝试挣扎。
“不。”他拒绝。
“…………”
她再也不乱开玩笑了。
……
……
……
秋去冬来。
树上最后一片金黄色的叶子掉落时,冬天来了。
带来凛冽瑟瑟的寒气,带来那羽毛般冷肃的大雪。
大雪飘落,落在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
寒风呼呼,以吹倒一切的势头,无情地扫过。
吹过那高楼间的公寓,如冰刃般扎向那厚实的落地玻璃。
势必要将其扎破。
大雪纷纷,阴天蒙蒙。
正是周末,公寓里四处黑着灯,只有书房还在亮着。
外面大风大雪,风雪声不断,书房内,此刻静悄悄地,只有书本纸张翻动的声音。
细微的声音,台灯照映下,穿着浅色高领毛衣的男人,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书桌前。
拿着笔,学习。
一刻不停。
距离高考虽然还有半年,但对他而言,时间实在不算多。
他的高中知识打得不牢,毕业后又再没学过,很多知识已经忘了。
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要把高中全部的知识拾起来,还要完全掌握,争取一次考上——
其实不容易。
他本可以放松一些,缓一缓,再等一年,等下一轮的高考。
只是……他不想等。
一刻都不想等。
他握着笔,翻阅着笔记,一遍一遍温习,默背。
书房里只有他一人,平日里一直陪着他的人儿出差了,出差一周,周三回来。
他很想她,却还是得耐着性子学习。
不得不学习。
“嗡嗡——”
忽地,他的手机亮了,有电话打来。
他扫了一眼,倏然,停了笔。
是……
医院的电话。
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震动着,一阵一阵。
屏幕上显示的冰冷文字,只稍一眼,便叫人心脏停滞,随即,猛地加快,呼吸急促,有不好的预感传来。
他指尖微缩,慢慢放下了笔。
停滞两秒,他拿起了手机,接通。
“喂?”
……
……
……
院长奶奶去世的消息传来时,云姒还在外地分公司开会。
会议时她手机调成了静音,一直没注意。
直到会议结束,她得了空闲,坐在椅子上,拿起手机,这才发现医院连着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因为自家男人的缘故,她曾专门和医院的人打过招呼,让他们有事可以及时告知她。
医院平时从不打电话,但现在……
云姒直接回了电话。
“喂?”
“云小姐,您终于接电话了。”医院的护士声音传来,“林奶奶她——”
云姒直接站了起来。
情迷(51)
此刻,医院。
充斥着刺鼻消毒水味道的病房。
满屏白的病房,灯光是白的,四壁是白的,病床也是白的。
就连那正在发出刺耳警报声的心电图机也是白的。
“滴——”
心电图机上长长的一条直线,无起无伏,无波无动。
就这么冰冷而又无限延长的直线,伴随着那警报声,仿佛死神镰刀挥落。
宣告着人的死亡,生命的终结,灵魂的消散。
温暖的身体,在渐渐冷却。
心脏,不再跳动,彻底停歇。
病房里,医生,护士,都来了。
抢救了近乎一个小时,却还是没能抢救回来。
病床上,那生命已至尽头的老人,此刻,闭着眼,面容苍老而又平静。
仿佛还在沉睡着般,在睡梦中,撒手离开。
没有痛苦,没有挣扎。
就这么静静离世,离开。
医生站在了病床旁,看着一旁心电图机上的直线。
警报声响了许久。
直到最后,医生沉默不语地,关掉了它。
警报声消失。
医生看向了墙上的时钟。
“病人死亡时间——”
“砰——”病房的门被猛然打开。
身上尚穿着服务员衣服的温如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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