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勋章元帅的女儿,又刚刚打了胜仗,现在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1744
“为什么不行?”她眼巴巴,有些失望地看着他。
“懒得教。”
“……”这个理由真是……
“那我自己学,不用你教。”
“不行。”
“……这又为什么不行?又不用你费心教。”
“不行就是不行。”
“……”她微微眯眸,“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抢了你的饭碗?”
姜佞抬睫望她,眸色漆漆暗暗,“你若真想学,等以后再说。”
“……以后是什么时候?”
“等我把画画完。”
她的脸一皱,瞬间垮了下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而且他这个疯子,也不知道画了多少幅画……
“要不要出去走走?”
他话锋转得太快,快得毫无征兆。
简单用巾帕擦拭了下自己的手,他停了手中的话,挽袖放下。
她郁闷的声音一停,“出去?”
“雨停了,可以出去走走。”他道。
像是故意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似的。
把注意力从学危险的木工转移到更有趣的事情上,这样,她就不会再想着做木工了。
果不其然,她确实更想出去。
一听到出去,眼睛都亮了。
“可以吗?现在?”
一直待在这里,也是憋得慌了。
她早就想出去了,只不过天气不好,他又不同意。
姜佞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将一件披风递给她。
“下雨了就要回来,不要弄脏衣服,可能做到?”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女人的衣服。
全都是新的,都给了她穿。
许是提前为他的夫人准备的,只不过现在全都被她占了。
鸠占鹊巢。
她抱住厚实的披风袄,眼睛亮闪闪,“好!”
说罢就要跑出去。
“等等。”
他一把拉住她。
“先把披风穿好。”
“……”
她哦了一声,乖乖披上,系好带子。
随后,他把一块牌子系在了她腰间。
挨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带着的,淡淡的檀木香。
他垂眸,语气不温不凉,“在外面要随时带着这个,这样旁人就不会欺负于你。”
“遇到事情不要逞强,回来找我,知道么?”
这话说得,仿佛她还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
她眼睫弯弯,语气轻快,“放心,我会好好保护眼睛的。”
她似乎是以为,他是因为在意她的眼睛,所以才会这般叮嘱。
毕竟万一她的眼睛受伤了,他就完不成画,事情又要耽搁。
所以在她出去玩之前还要好好费舌一番,要她好好护着自己。
不然,伤了他最爱的眼睛,可不行。
姜佞冷白的手指一停,“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仰头看着他,“嗯?”
他却别开了目光,“罢了。”
没头没尾的,只道:“记得带伞。”
“……”哦。
穿戴完毕,她跑了出去。
拿着伞,出门。
跑得飞快。
踩在木制的阶梯上,哒哒哒哒哒哒。
屋里,姜佞站在窗边,将窗户开了些许。
俯视着,将地上的一切都收之于目。
天空停了雨,却依旧阴沉沉一片,不见天日。
灰蒙蒙的乌云积压在上方,层层叠叠,随时会落雨。
山贼(25)
外面的风依旧很冷,但胜在小了些。
飕飕地吹着,将寒气吹进来,吹散屋里的暖气。
地上,因为下雨,这些天地面都是湿哒哒的,没个干的时候。
只见那穿着一身暗红色火裘的姑娘,跑下去,又抬头望了望天。
俏生生的脸蛋透着绵软的牛奶色,青丝如云,惊灼艳艳。
就这般,仰头看了天一会儿,然后,随意找了个方向走去。
慢悠悠,当散步似的。
姜佞的目光无声无息地锁在她的身上,一直看着。
苍白的手落在窗檐上,被外来的风吹着,好不容易有了些许温暖的手,很快就又冷了下来。
冷冰冰,寒气刺骨。
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静静地,不动。
直至看着,远处那抹鲜艳的身影,消失在屋檐下,在视线盲区之中。
他指尖微抬,轻点。
“真该日日落雨才是……”
寂静的窗檐旁,落下的声音,淡如凉水。
窗外,乌云阴沉。
……
……
……
寨子里。
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云姒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的目光。
或者说,她去哪里,哪里的人就都齐刷刷地看她。
停了手中的活,都不说话,就这么个个都盯着她看。
知道的,是在看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看什么珍稀大动物,百年难得一遇。
云姒披着披风,穿着干净,模样娇柔白皙,一副深养在闺中,十指不染阳春水的富家小姐模样。
走在这整个粗矿奔放的寨子,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像是误入了鬣狗群里的小兔子般,太过显眼。
显眼得叫人想忽略都难。
男人们看着她,是因为她漂亮,漂亮得像朵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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