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变过。
　　小公主看着他，安静了一会儿。
　　原本是想着要走的，但莫名地，看见了他这般的动作，忽然就有些不怕了。
　　他还是他。
　　有些会变，但有些……
　　绝对不会变。
　　比如……
　　小公主忽然上前。
　　像是轻盈的小狐狸般，烟袅白裙，乌发红唇，扑上去。
　　从背后抱住了他，紧紧抱着。
　　抱着他温暖的身体，强烈而又给人以无比安全感的气息。
　　“阿岱尔汗……”
　　小公主很会撒娇，也很会贴贴蹭蹭。
　　紧紧抱着他，贴在他的背上。
　　柔嫩的脸蛋软软地蹭着他。
　　男人正擦着手，身后就有一条小尾巴跟上来。
　　黏乎乎地，胆子也是真的大。
　　明明看出了他情绪不太好，却还敢跟过来。
　　也不怕他真的会对她做什么。
　　他垂着眼，深邃压迫的眉眼情绪寡淡。
　　扫了那圈着他的小手臂一眼，然后，擦手的毛巾放下。
　　“阿岱尔汗，有人惹你生气了吗？”
　　她努力踮起脚，想凑到他的肩上。
　　只不过身高差距太过悬殊，他太高了，她够不到。
　　于是，努力了两下，只能从后面钻过来，凑到他的胸膛。
　　抱着他精瘦的腰身，仰头。
　　小脸素白柔美，水眸清漪干净。
　　盈盈动人的，倒映着他。
　　手指有些冰凉，是刚才被风吹冷的。
　　但挨着他，自己的身体仿佛也暖了起来。
　　全是他的气息，很舒服。
　　他垂着眼，幽黑的视线落在她漂亮的脸蛋上。
　　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她的脸颊被捏了捏。
　　不拒绝，也不推开。
　　只抓过了她的手，拉下。
　　“怎么，你想哄我？”
　　语气是平淡如常的，似乎并没有迁怒于她。
　　“……”小公主被他抓着手，闻言，想了一下。
　　然后，眼眸一弯。
　　“你想我哄吗？”
　　“如果想的话，我可以试试。”
　　毕竟是她追他，总要主动点才是。
　　阿岱尔汗看着她，抬手。
　　手指轻划了一下她的鼻尖，像是惩罚似的。
　　虽然没什么力度。
　　没说想，也没说不想。
　　只是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气在散去。
　　“来找我什么事？”
　　他平淡问。
　　小公主笑眯眯，“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
　　倒是把反客为主四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很主动。
　　一点都不像是内敛秀静的中原女子。
大漠（35）
　　阿岱尔汗没说话，松开了她的手。
　　走到柜子前，拿衣服。
　　小公主亦跟着。
　　明亮的毡帐内，在酥油灯的照映下。
　　两个人的影子是融合在一起的，就像是在相互拥抱着一样。
　　她看着他，想了想。
　　“我来会打扰你么？”
　　“如果打扰了的话，那我先走，等你不忙了我再来找你。”
　　她总是很善解人意。
　　阿岱尔汗从柜子里拿出厚厚的衣服，然后，给她披上。
　　他这里冷，不似她那里暖炉烧得旺。
　　她又只穿着薄薄的衣裙，根本不保暖。
　　所以，不穿好衣服，恐怕要被冻死。
　　厚厚的衣袄裹在了她身上。
　　“有事就说。”
　　他抓起她的手，穿过袖子。
　　语气淡淡。
　　明明就是在对她好，但却是这样的语气。
　　像是在关心她，又不像是在关心。
　　小公主眨眨眼。
　　“其实……”
　　“我没什么事。”
　　她诚实说。
　　“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你可以回答我吗？”
　　他没作声。
　　厚重的衣袄裹在她身上，因为尺寸不对，所以穿着像是裙子一样。
　　把她纤细的身子裹得圆滚滚的，袖子也长，完全盖住了手。
　　他低垂着眼，给她挽袖子。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看着他，凑过去。
　　身上的花香被厚重的衣袄盖住，变得清淡了许多。
　　只有在她凑近时，才能隐约闻到。
　　似乎连她的呼吸都是香的，脸蛋也香。
　　极度干净的香，没有旁的多余的香料味。
　　像是她与生俱来的，没有一点突兀。
　　阿岱尔汗看她一眼，胡茬浓密。
　　不说话，就是答应。
　　小公主微微弯眸。
　　“你喜欢我，是不是？”
　　不然，为什么对她好，还专门安排汉人的食物给她？
　　“……”他没说话，只挽着她另一只手的袖子。
　　把手露出来，方便抓着。
　　“嗯？”
　　她抓着他的手臂，摇摇。
　　“是不是？”
　　“……”
　　她清透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不然，你就拒绝我嘛。”
　　“不喜欢我，你就说，大不了以后我不缠着你了。”
　　她倒是坦然，似乎也不会伤心。
　　语气很认真。
　　阿岱尔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淡淡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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