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勋章元帅的女儿,又刚刚打了胜仗,现在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1506
但契宓清楚。
他知道哪里是他的毡帐,哪里是阿岱尔汗的。
明明知道,却还是把公主领进了阿岱尔汗的私人毡帐。
作为阿岱尔汗的亲卫兵,这象征着什么,不言而喻。
阿岱玛看着站在马儿旁边的人儿,一度有些恍然。
不敢相信,不断地怀疑,又不断地确信。
契宓把她领到阿岱尔汗的毡帐前后,右手覆在胸口,对她行了一礼。
“公主殿下好生休息,如有需要,可以随时和我们提。”
单薄纤弱的公主殿下,站在木桩前,盯着那匹马看。
越看越眼熟。
总感觉……
像是刚才他骑着的那匹马。
契宓退下后,她又转身,看了一圈四周。
这里的确很安静,没有刚才那边吵。
明亮的灯光照着每一座毡帐,月光照下来,一半是飞沙尘土,一半是清朗宽阔的大地。
大漠(15)
到处都是守卫的士兵,没有人走动。
路上静悄悄的,只有那一座座毡帐,像是透明会发光的蘑菇,照亮着,无比壮观。
这里的地理位置,似乎极好。
她映着月光,蒙着面纱的颊更是清丽透白,如梦如华。
珍珠从毡帐出来,走到她身旁。
她低低咳嗽了声,看向了阿岱玛的方向。
契宓退下后,就在和他说话。
两个人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看了眼,然后,不怎么感兴趣地转身。
“回去吧。”
她累了。
珍珠是了一声,搀扶着她。
“公主,这里很不错呢。”
她一边扶着她,一边兴奋地小声说。
“瞧着,比刚才咱们住的还要好呢。”
“……”她睨她一眼,走进去。
“是么?”
下一秒,她忽然像是感知到什么般,脚步顿停。
“……公……公主?”
她眼皮直接一跳。
推开她,扯下了面纱。
鼻尖微动,嗅着。
“……公主您这是?”
珍珠看得有些愣。
她走进去,不说话。
来回走动着,像是在闻着什么。
“公主……?”
“怎……怎么了吗?这里有问题吗?”
“……”只看见她揉了揉鼻子,有些狐疑。
“这里,真是三王子的住所?”
为什么,会有他的气息?
残留在这里的,很清晰。
似乎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味道。
她又揉了揉鼻子,一度怀疑自己闻错了。
看她这副模样,珍珠不得其解,但也仔细闻了闻。
只可惜,她什么都闻不到。
这里干干的,很温暖,却没有什么气味。
突厥人不似汉人那般喜欢用熏香。
所以这里什么香都没有,空空如也。
仔细去闻,也根本闻不出来什么。
但鼻子嗅觉分外灵敏的公主殿下,又深吸。
……没错,就是他的味道。
她决不可能认错。
……难道他和他弟弟一起睡?
她有些奇怪,想想那画面也……
很辣眼睛。
应该不会吧……
她揉揉鼻子,疑惑升起又压下。
有点想不明白。
“公主?”
珍珠走过来,茫然地看着她。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公主殿下环顾了一圈四周。
“……没问题。”
大概,是因为他之前来过吧。
她这样想。
应该,是她想多了。
她没再细想下去,随手,解开披风。
“休息吧。”
不管了。
“是,公主。”
……
……
……
当天深夜。
果然不出阿岱尔汗的所料,怀恨在心的阿岱拉胡派人来了。
找来风灵公主的麻烦。
只不过,他不知道风灵公主已经住进了他大哥的毡帐,以为她还住在可汗安排的地方。
所以,他安排了人,让他们半夜偷偷潜入毡帐内,然后好好羞辱她一番。
最好能折一折她的傲气。
只是,千算万算,没曾想,来的人裤子都脱了,蒙汗药也放了。
甚至门口的守卫也借故支开了。
万事俱备,就差东风了。
结果——
一行心怀不轨的男人和床上的三王子大眼瞪小眼。
场面的气氛一度诡异。
大漠(17)
三王子心眼子多,反应过来后,立刻大喊。
扯着被子,放肆大喊。
把这件事闹大,闹得周围的毡帐全都亮了灯,闹得大可汗都起来了。
吵得人仰马翻,吵得夜不得安生。
连躺在床上疼得都动不了的阿岱拉胡都被强行拖起来了,势必要给这件事情一个说法。
夜里的闹腾闹了很久,吵吵囔囔的,一直不得停。
好在,因为毡帐离得远,所以并没有吵醒公主殿下。
就连守夜的珍珠,也只能隐隐听到几声嘈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并没有在意,只当他们突厥人发生了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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