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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身上究竟被欺负得有多惨。
嘴唇被亲得近乎发麻,胸口也疼,
腰更是动一下都难受得不行,需要缓缓。
只是,
当她正慢慢地撑起身子,想坐起来时,
一转头,就看见了坐在不远处桌子边,已经穿戴好了的楚珩。
他依旧是一身明黄色尊贵的衣袍,容貌阴柔又不失戾气,
他平静地斟着茶,慢慢饮着,
漆黑的瞳眸冷静得没有一丝昨晚的疯狂,仿佛和她在一起的人,不是他。
云姒定定地看着他,慢慢眨眼。
没有先开口,只是默默地,用被子包住了自己。
宫殿内的沉寂就一直这般诡异地持续了下去。
过了有将近一刻钟后,
云姒看着他手中的茶水,舔了一下自己干涸的唇,道,
“我想......喝水。”
开口说话时,她这才意识到,她的嗓子有多干,
像是要撕裂了般,沙哑又干巴,发声都有些困难。
她抿了抿唇,看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微微红了。
坐在那边桌子旁的人动作稍顿。
黑沉平静的眸子淡淡地看过来,情绪不明,
他的唇角上有伤,是她昨天晚上咬的,
力度没控制好,所以破了皮。
云姒看着,没说话,就这样直接地与他对视。
坦坦然,眼眸干净。
沉寂了好半响,
楚珩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骨节分明的手缓缓递给她,没有一句话。
云姒没有接,脑袋靠过来,就着他的手,喝了。
喝得有些快,还有些急,
看起来真的被渴到了。
喝完之后,她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唇色嫣红,“还要。”
楚珩眸色暗沉,又去倒了一杯。
云姒喝完了之后,终于解了渴意,
满足地缩在被子里,没再说话。
其实她本来还想说,能不能给套衣裙穿,
但看着他现在这般喜怒不定的神情,她忽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这个要求。
但好在,
这次,楚珩开了口,站在她面前,音色淡凉,
“谈谈?”
云姒点头。
“昨夜,我中了药,所以和你——”
他的嗓音很低,语速也很慢,
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她,似乎在看她的反应,
“我当时不清醒,加上你来了,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现在变成了这样,我——”
会负责的。
我可以抱你吗(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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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不清醒,加上你来了,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现在变成了这样,我——”
会负责的。
“没关系,陛下,这件事就当做是一场意外。”
云姒忽然扬着素脸,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语气温和,
“以后,陛下要小心一点,别再被人下药了。”
男人的神情霎时定住,捏起她的手腕,沉了音色,“你说什么?”
他似乎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是这样一个无所谓的态度,黑漆漆的眼珠子有些吓人,
“你就当成是,一场意外?”
云姒看着他,笑意斐然,
不紧不慢地挣脱开他的手,点头,
“既然是陛下中了药,迫不得已而为之,那自然......该算是一场意外的。”
“作为臣子,我帮陛下缓解药性,也是理所应当,不足挂齿的,不是么?”
云姒像是没有察觉到他越发阴沉恐怖的神情般,温柔恭敬地说着,还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仿佛与他的距离拉开,才是正确的君臣之礼般,疏离有加。
低垂的脑袋下,笑盈盈,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有恃无恐。
楚珩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身上怖人阴戾的气息,近乎是像阴霾般,落在了他的眉眼,怒意翻腾。
他看着她低头恭敬的模样,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以及那露出的雪白脖颈上,还残留有他留下来的印记和咬痕,
一切的种种,明明什么都发生了,
她却说......是一场意外?
空气中的气氛越来越怖然,仿佛踏入了死人之境般,冷凝的寒冻感,近乎要将人的肌肤丝丝割破,
窗外的阳光带着太阳炙热的温度,
但屋内却像是坠入了冰窑里般,一分一毫,都要将人的心冰住。
男人手中的拳头大力紧握,几乎是青筋暴起,血脉倒流,
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怒火般,眸子里的阴鸷和暴虐清晰可见,
宛若一头被紧箍着脖子,却即将失去理智的血狼,獠牙撕磨,危险怖人,
阴柔乖张的容貌,更像是被添上了几笔毫不掩饰的扭曲,
那层乖巧的皮囊摇摇欲坠,里面强烈又自私的占有欲,在疯狂吞噬着心脏,毫不留情。
他死死地盯着她,暴怒的血丝弥漫在眼底,
但他的嘴边,却吐露着平静又缓慢的语气,
就像是,要爆发前的最后一次审判,
“你觉得,这是一场意外,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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