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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爱杀戮,却总能乖巧地窝在她怀里,当只惹人怜爱的小羊羔,
他慢慢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黑到诡异的眼珠子,始终睁着,毫无波澜。
她问了,
他应了。
所以……
以后,她就是……他的了。
我可以抱你吗(29)(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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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先帝的丧葬仪式。
悲鸣的号角从乐器里沉重地闷出,传彻了整片大地,
鹅毛般大的雪花,随着风,从阴沉沉的天空中飘落,将悲寂肃穆带入了灯火通明的宗庙,打湿了那朱雀红的门槛。
素来喜爱红衣的国师,换上了一身素净的丧服,缓缓地从玉石砖瓦走上皇陵台,
面容平静清冷,素白的手捧着金缕边圣旨,在众目睽睽下,缓缓打开,
雪下得不大,只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留下了一层浅浅的霜色,
代表着无上神明的绝色国师,以清然无痕的语气,对着所有信奉的臣民,念下了先帝的遗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祖皇帝之子,礼亲王王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朕之皇子楚珩,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楚寒四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卯。”
庞大空旷的皇陵之地,回绝着那不容置喙的清冷女音,
仿佛能空谷传响般,将先帝的旨意传达至了所有人耳中,威严,而无比庄重。
伏跪在下一个台阶上的素衣少年,垂着眼睫,平静地看着那雪白的玉石砖,面容无波无澜。
没有一丝喜色,平静得有些诡异。
待遗旨宣读完成,
站在最高位的国师,缓缓俯身,以轻柔温和的姿态,将遗旨捧在了半空中,
“殿下,接旨吧?”
少年伏跪的身子动了一下,
半响,
他慢慢地抬头,黑得诡异的眼珠子盯着如神祗般的素衣国师,唇边,缓缓露出了一个诡秘的微笑,
“儿臣,接旨。”
满是伤疤的手,以虔诚的姿态将圣旨接过,
冰冷的指尖像是不经意地触碰到女子温暖的手般,轻轻划过,不露痕迹。
他慢慢站了起来,身躯依旧羸弱,
尚未完全褪去稚色的面容,精致,又仿佛蒙着一层阴霾,
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唇角含着平静的笑,
手不轻不重地捏着丝绸制的圣旨,开口,
还略显稚嫩的少年音,交杂的几分成年人所有的沙意,显得莫名地温柔,
“谢父皇,也谢......国师大人。”
国师的眼睫颤了一下,平静地收回了手。
少年接下了传位圣旨,即刻,即成为了新帝。
他转身,面向了所有臣民,
臣民皆跪,声音洪重又整齐,“参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本站在最高位的国师,也走下了台阶,伏跪,
以最臣服的姿态,跪在新帝脚下,语气很轻,“陛下万安。”
新帝平静地站立着,黑如漆的眸,毫无波澜地俯视着众人。
一身服丧素衣,将他略显单薄的身子很好地遮挡住,
如同在睥睨众生的弑神,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和慈爱,
登上了高位,只会让他手中的权利加大,也容了他,更多肆意妄为的机会。
他慢慢俯身,将伏跪的国师扶了起来,
冰凉的掌心触碰上她的手,力度不大,
但无形之中,却是有什么情绪显现了出来,
黑深的眼珠子,平静地盯着她,唇色寡淡,弧度渐深,
“国师大人,不必多礼。”
我可以抱你吗(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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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雪还在半空中无声无息地下着,伴随着宗庙里的香火,下了整天。
这一天里,
楚国,迎来了第五位皇帝——楚熙帝,字珩。
......
......
三年半后。
......
......
皇宫内殿。
静谥的花园里,雅致清幽的水帘亭内,
一身轻盈红色花瓣襦裙的女子,懒洋洋地靠在围栏边,捻着淡粉色的莲花糕,将其揉碎,洒在了亭子下的水池里。
那香甜的碎渣漂浮在清澈的水池面,引得池底下的鱼纷纷游动了尾巴,浮了上来,
争先恐后地争夺着那莲花糕的碎渣,将其吃得一点不剩。
雪白的细指涂着艳丽的豆蔻色,色泽明艳,又不失清丽和精致,
散漫地一点点揉着碎渣,瞧着池底下的鱼,对耳旁絮絮叨叨的话感到无奈。
“太傅先生,陛下又做什么了?”
老太傅愁苦着脸,跪着,道,“国师大人,您去说一说陛下吧,陛下又杀人了。”
“微臣告祷陛下,为政要励精图治,善于纳谏,能够关心百姓,忧百姓之所不能忧。”
红纱裙顿了顿,艳丽绝伦的容颜缓缓显现,“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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