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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住她脖颈上的肉的脑袋,像是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一样,不停地在撕咬着,想要将上面的肉撕下来。
“国师——”林霁远一看出事了,立刻从怀里掏出了迷药,
“大人,微臣——”
云姒微微抬了一下手,示意让他别动。
她抿了抿唇,缓缓垂下眸,
声音渐渐放轻,似乎还带着一丝难过和不安,
“你说过,永远不会伤害我的。”
“我疼......”
我可以抱你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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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咬着她脖子的人瞬间定住。
挥过来的手,像是定格在了那里,
撕咬的动作,仿佛也被冰住了一样,随着那一声低微温软的尾音,停下。
云姒的脖子上,
温热的鲜血像是源源不断的溪流般,潺潺流出,
已经被撕咬开的血肉,变得模糊不堪,惨不忍睹。
深深尖锐的牙齿,就这样陷在她的肉里,将巨大的疼痛放大将近数倍,
浑身上下乖张戾气的凶兽,忽然就像是定住了一般,再也没动,
安静得,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甚至,
下一秒,
他那锋利的牙齿慢慢离开,像是被顺了毛一样,在轻轻地舔舐着她的伤口,
脏兮兮的手慢慢地放下,垂落,
身上狂躁凶狠的气息,似乎稍稍平息了些。
云姒这才慢慢松了口气,
原来这句话,还有用。
“国……国师大人您——”林霁远惊讶万分,正想出声。
但云姒一个制止的眼神看过来,让他立即受意,没再开口。
云姒慢慢抱住了怀中的人,垂眸看他。
小孩儿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还很松垮,
肩膀又瘦又小,满手都是冻疮,脏兮兮的,摸起来还很冷。
之前信里说他有十五岁了,
但就现在这小小的,不到她肩膀的身板来看,显然是严重营养不良,饿得面黄肌瘦。
乱糟糟的头发,硬得像是刺猬一样,满是泥垢,
浑身这副模样,刚刚扑上来的时候,还真就像极了一头充满了戾气的小狼,又凶又狠。
云姒还看见了他脚上锁着两条粗长的铁链,
铁链一直延伸到柱子那头,牢牢地锁住,显然是怕他跑了。
云姒微微叹了一口气,抬起双臂,慢慢抱着自己怀中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人,轻声问,
“你跟我走,好不好?”
她摸了摸他脏兮兮的脑袋,带着几分轻哄,
“要是你跟我走,我不锁着你,也不饿着你,还有新衣服穿,可好?”
怀中的人不说话,还在慢慢舔舐着她的伤口。
一点一点地,似乎是想要把她的血都舔干净。
小脑袋一动一动的,倒是莫名地显得有些乖巧。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云姒抱紧他,防止他乱动,
看了一眼林霁远,道,“王爷,把锁打开。”
“……这……”林霁远有些犹豫,“国师大人,万一他又伤人……”
“伤人归伤人,他是皇子,也是即将登基的新陛下,王爷,难道你要一直锁着他么?”
云姒淡淡地抬眸,语气似乎威重了些,
“小殿下刚回来,只是尚且不懂事罢了,王爷莫非连这点事理都不明白?”
林霁远沉默了一下,拱手,“国师大人说的是。”
“来人,解锁。”
话音刚落,
云姒立即就能感觉到怀中的人似乎有些跃跃欲试。
似乎是在想着,等锁链一解开,他就可以马上逃跑。
云姒怕他乱伤人,立马抱起他,像抱小孩一样,紧紧地抱住,低声道,
“你乖,听话,先别乱动。”
“我们先回家,等回家了,再放你下来,好不好?”
我可以抱你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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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人依旧不说话,
被她抱着时,身体微微僵硬,似乎很不习惯。
扭了扭,又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襟,
极其不安分。
随着下人将粗重的锁链解开,啪嗒一声,
一直被锁着的人动了一瞬。
就像是在按兵不动般,等待着时机,伺机而动。
云姒解开自己身上毛茸茸的裘衣,给他披上。
裹得严严实实后,她抱着他,走了出去,
“国师,您这是——”
林霁远跟了上来。
没有了屋子的遮挡,外面的大雪下得极大,
寒风瑟瑟,几乎是要将人冻到了骨子里。
云姒裹紧怀中的人,看向了林霁远,
“这几日,暂且就将殿下安置在国师府吧。”
“本宫会好好照看他的。”
“现在朝堂上的大臣都在等着王爷的发话,王爷还是先去处理朝堂上的事为妙。”
林霁远跟着她的步伐,一路道,
“国师大人,微臣虽然可以代为处理政务,但国,不可一日无君。”
“如今殿下心智全无,若是要重头教起,恐怕来不及——”
“那就重头教起。”
云姒直接打断了他,“既然此为陛下的遗愿,本宫自然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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